“怎么会?”东方诗明笑着叹气,摩梭着罐子上面微微掀起的涂料,“你现在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近,白蒿必然会愿意支持你的。”
东方诗明能够理解白亦考复杂的内心。其实身在白家,不管他能否进入秋帷绘宴,依然不会改变“不务正业”的评价。皆大欢喜的自然是接手白天德的希冀和家业,可是白亦考做不到,或许在未来也做不到。
那么,他加入秋帷绘宴的愿望,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向妹妹作出证明吧。
“呵,怎么听起来,你比我更了解白蒿似的。”白亦考无奈地转头,“你又了解白蒿多少呢?”
东方诗明走过去,小心地放下陶罐,背对着白亦考说:“我没有白大哥了解白蒿。不过我知道亲情的贵重,也知道身处其中的复杂和幸运。”
“我对白蒿的了解,也仅限于她亲口对我说的。”东方诗明闭眼,站了起来,“但是在她对我说过的内容里,我能够知道,她对你的态度。”
“哦,什么态度?”白亦考问。
东方诗明笑了一下。他沉吟着,缓缓开口:“其实你也该清楚才是。就像你对白蒿的心情一样,是一种奠基在无条件信赖之上的,血浓于水的挚亲亲情。”
“说得很圆嘛。”白亦考叹气,也不知道是不出所料还是无可奈何,“和你这样的人聊天,总是让人不自觉地陷入到被说教的一面去。”
“这可当不起。”东方诗明一边观看着墙上涂抹的痕迹,嘴角上扬,“你在白蒿心里可是人生导师一样的地位,见面之前我对白大哥你还是诚惶诚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