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战火有朝一日延烧至这里……呢?”一品红梅又问。
樵老眼神空落落的,他淡淡地说:“能保则保,不能……就走咯。”
一品红梅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花瓣飘飞起来,沾染的晨露仿佛无言的清泪,在萧瑟的凉风里,零落调弦不成诗。
过了一会儿,赋云歌在屋里收拾妥当了,跨出门槛。两人都已经在等候着他,就等他决意离开的一刻。
赋云歌在门口顿了顿,内心泛过一阵难受。
“走吧。”樵老和一品红梅异口同声地对他说。
赋云歌撮着下唇,点了点头。他跟着一品红梅走到小院的门口,回头向樵老道别。
“樵老,那我走了。有空我就回来探望你。”赋云歌握着拳头说。
樵老注视着他的双眼,枯瘦的脸颊扬起一点笑容。他拍了拍赋云歌的胳膊,轻声说道:“不必伤感。记住我的教诲,凡事归于自然,到该松手处就不要再继续流连。”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赋云歌又揉了揉眼睛,后退一步,向樵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樵老的救命之恩,提携之恩,赋云歌也同样铭记终身。只是恩德难报,赋云歌唯望樵老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好,好。”樵老把他扶正,忽然又侧过身去,从袖筒里拿出一物,郑重其事地交到赋云歌的手中,“最后我把这个交给你,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赋云歌看着手里的小锦囊,泪水又泫然欲下。他攥紧小锦囊,细心地把它装好,对着樵老再三揖拜,才转身欲行。
一品红梅最后向他摆了摆手,声音也有几分湿润:“有缘再会了,樵老·暮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