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拔剑,丁良已然当先的发动了抢攻,在他的脚步一迈开,杨营也同时而来,剑如虹,刀如电,两把兵器一左一右,来如风暴一样向我袭近。
我踏步后退,顺势拔出剑来,青锋剑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想也不想的便发出了一招破众式。破众式,顾名思义,就是以一剑之力破除多人的围攻;围攻者不可能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交攻之时,也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同伴,一招的使出也不可能四处漫溢,无法无天。而这种顾忌往往就会造成多人配合的失误,虽然这种失误的时间很短,但是对于我来说,就是机会。
我是看着丁良的剑招已出,而杨营的刀锋未到之时,利用这刹那之间的空隙,不躲不闪,生生从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小小缝隙挤身而过,身形所在,剑已先到,先是一剑从丁良的破绽入刺入,直击他握剑的手腕,手下还留了些分寸,堪堪划破他的腕子,却不伤及他的经脉。
丁良的剑招还未用尽,便觉得手上一痛,他只能丢下手中的剑,以躲避我有可能会乘机的剁手动作。
但是我没有流滞,这一招破众式并没有老,配合着舞蹈一样的步伐,如游龙一样滑过了丁良的身侧,然后自然而然的剑指杨营。杨营的刀已经劈了过来,却失去了准星。这个家伙昨天我已经教训过了,他还不长记性,所以也就不能怪我痛下狠手。我的剑只轻轻一挑,便轻易地刺入了他握刀的那只手的肩膀。他“啊”地惨叫一声,手中的刀掉落下来,还算是明智地向后急退,否则,这一剑定然贯穿他的带个肩膀。
我收住了脚步,向下斜握着宝剑,青锋明亮得可以耀人的眼,剑尖滴下了一滴血之后,又干净如初。
只一招便击败了两个人,这令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了结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连喝彩都忘记了,场中一片得安静。
“轮到你了!”我以剑指着卢安。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看了看受伤的丁良和杨营,知道自己真得不是对手,也在庆幸着刚才没有拔剑围攻,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卢安!”丁良恨得咬着牙,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卢安头也不回,已然通过人们自动让出来的空,匆匆消失在了人群之外。
丁良捡起了地上的剑,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扶住了受伤较重,有些摇摇欲坠的杨营,替他捡起了地上的刀,然后两个人痛苦的龇着牙,转身离去。
望着已经远去的东宫人众,我知道如今我是将东宫的人彻底得罪,不过想一想,反正以后也要与太子为敌,也就无所谓了。
正想之间,忽看到围观的人群纷纷四散逃开,我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响,踏着长街的青石板上,令人倍觉恐惧。
“不好!是巡城司那帮人来了!”我的反应很快,转头看到还有两个伙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忙大叫着:“快起来,快跑,巡城司的人来了!”
无奈这些人并不知道巡城司是谁,更不知道骆远的厉害,只是看到我有些惊慌,才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都是被卢安打倒,如今还浑身痛疼。
“从那边的巷子里跑过去!”我看到边上有一条狭小的巷子,忙告诉跑在前面的小毛和黄五郎。这两个人当先地跑进了巷子,因为他们也知道,巡城司的马是不可能并头而入的。
最后一个人也跑进了巷子里,我却在犹豫,以他们此时逃跑的速度,肯定还是会被巡城司的人抓住,难道也要跟太子东宫的人一样,被包世安每人打二十大板吗?那样也太丢人了,只怕吴王也将会和太子一样,颜面丢尽。
骆远一马当先地奔了过来,他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场地的中央,有些诧异,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我反问着他。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马上想了起来:“昨天闹事的就有你,今日又是你!”
“骆大人,我可不敢闹事!刚才只是太子东宫的人在闹事!”我告诉他:“我只不过还击了一下而已!”
“呵呵,太子东宫和你们吴王府的过节我不管,我只管当街闹事的人!”骆远道,随之一挥手,身后的一众兵丁跳下马上,二十多个人从一面呈一个扇形围住了我。
“你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是非要逼我动手呢?”他威胁着我。
我微微一笑,道:“我要是非走不可呢?”
他没有马上答话,再一挥手,那些兵丁们齐齐拉弓搭箭,对准了场中央的我。
“呵呵,除非你有本事从我的箭阵中脱身!”他冷笑着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盯视着我,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猛然转动身形,向一侧的小巷蹿去。
“放!”骆远毫不迟疑的喝令。
二十多人一齐松手,二十多支箭如闪电一样扑向我的身体,这是要乱箭穿尸的前奏。
我冷哼一声,手中的青锋倒转,一招破箭式长啸而出。破箭式,就是专门破解乱箭、暗器之类远攻和近攻之物的,实际上就是飞快地舞出一道剑影,将自己的周身上下都包裹其中,给自己加上一道保护罩。
二十多支乱箭扑将而来,我的剑也舞出了花样,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转瞬之间,所有的箭支都被我用剑拨打了下来,箭头在撞上剑身之后,向四周乱射着,其中还有些箭反弹回去,那二十多人有没有躲开的,已然被我拨出的箭反伤,发出了“啊”的惨叫。
正因为反弹的箭支过多,原来还有阵式可言的巡城司箭阵,立刻便被冲散开来,我却是抓住机会,转身反向而来,从这些弓箭手中间穿过,轻易便冲了出来。
“多谢骆大人不杀之恩!”我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顺便也向骆远表示客套。
骆远不由得大怒,就在我从他的马前穿过之际,他倏得从马上一跃而下,拦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