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应该是整个开封城中,除了皇宫之外,最大的府宅了,分为前堂、后院和兵营三个部分。
前堂是数不清的屋舍,一个院落套着一个院落,当然,与吴王府一样,一进大门,过了一个会客厅,后面是一座正厅。正厅也很大,可以摆下二十张大桌来举行酒宴。
我有些奇怪,大长公主府只有大长公主一个人,又没有男主人,不可能像其他贵族那样,可以随时邀请外面的人过来赴宴,为什么还会设计这种结构?到后来才明白,这个府邸原来最早是宋泽未当皇帝时的住宅。
后院自然是大长公主真正起居的地方,也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养心阁,一个是望梅轩,还有一个就是后花院。这个后花院其实是与皇宫大内的御园相通的,有一道水系连接过来,只是中间隔了一道高大的宫墙。
大长公主府的后院是不允许男人随便出入的,便是每日巡逻和巡夜的护兵,也只能围着后院外围一圈进行,除非得到大长公主的命令,便是连艾恪和吕子京这两个被大长公主恩宠的面首,也要得到大长公主的同意之后,才能够进去。
而大长公主府与皇宫还是不同,竟然没有一个太监,也许是宋玉花并不喜欢太监的缘故吧,除了吕子京手下的两百个禁军士兵之外,几乎所有的侍仆都是女性。尤其是大长公主府的后院,尽是女人的世界。
提到大长公主府的兵营,的确令我有些诧异。其实就是一个大校场,位于大长公主府的东部,一进大门往左一拐就可以看到。那个校场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与景隆大街相邻。校场面积不小,几乎与大长公主府前堂和后院加起来的面积相当,十分开阔,地上漫着青砖,四面还种着杨柳。
围着校场一周,是守护大长公主府的禁军护卫兵营,几排房子别说是二百人,便是五六百人也住得下。校场再往北走,靠近府宅的底部,是一片马厩,据说圈养五百匹马都没有问题。而这片马厩,西面紧挨着大长公主府的内宅花园,有一个小门相通。
艾恪与吕子京是以大长公主府护卫的身份入住这里的,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表面上还是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
吕子京的住所就在兵营,他身为主将,自然要跟他的兵住在一起;艾恪比吕子京的身份要高了一些,他的住所在前堂,是一个独门独院,这与我和宇文商在吴王府的住所有些相同。
走进了大长公主府,我不知道她会将我安排到哪里去,最大的可能会是与艾恪当邻居吧,也给我安排一个独门独院吧!
我的马被吕子京手下的马夫牵往了马厩,所有人如释重负一样走进大长公主府的府门,那扇朱漆大门也便在我的身后“咣当”一声关闭,将我们与外面的世界彻底地隔开了。
宋玉花走在最前面,到达正厅的时候,她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与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健妇说了些什么话,便一起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进了内宅。
见到大长公主离去,大家也便各自散去。吕子京看了我一眼,没有多作理会,带着他的兵马去了兵营,那里是他们的地盘。
艾恪看着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来,明知道我可能会顶替他的位置,他还是主动地面对:“既然你也到了这里,那么以后我们也算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以前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说!”我也大度起来:“以前多有得罪,还望艾兄海涵!”
他点了点头,也算是我们两个人表面上的和解吧。
那个健妇从内宅又走了出来,又向我走来。
“梅娘,我边上的镜花斋还没有人住,不若让陆喜住在那里,与我作个伴吧!”艾恪对着走过来的健妇道,想来,这个叫作梅娘的健妇就是大长公主府的管家了。
梅娘来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然后转头告诉着艾恪:“大长公主已经为他准备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