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折去了六方阁。叶东篱要走,她想怎么都要见他最后一面。刚有这个念头,连忙“呸呸”几声,怎么能说是最后一面?多不吉利。
刚到院门,就见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在树下练剑。已经深冬,他却穿得如此单薄,毫不惧冷。六方阁种满了梧桐,经秋历冬,黄叶落满地,别有一种美感。
只是想到明日就没有舞剑的人了,这美又带着种伤感。
她并未上前,而是伫立在门口看着,与叶东篱初识到相熟的一幕幕在脑中盘桓,久久不散。
“容儿。”叶东篱收了剑,见她失神地望着,便笑着上前。
华容回过神,冲他一笑:“赶紧穿上外衣吧,天气冷,别病了。”
他“嗯”了一声,将外衣往身上一披:“进来坐吧。”
“听说你明日要走了?”她问道。其实问不问都没什么区别,毕竟他已经决定了要走。
他道:“是的。我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认祖归宗的一日。”顿了顿,又苦笑道:“更想不到,还是母亲病重。”
对于母亲,他没有一点记忆,他所有的回忆都是养父、药王谷,还有华府,关于眼前的女子。
华容点头:“你医术高明,或许可以治好伯母。”
叶东篱一怔:“你唤她‘伯母’?”
她很自然地点头:“她是你的母亲,我们又是朋友,我唤一声‘伯母’有何不妥?”
他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