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篱本以为追她是很容易的事,想不到竟还有些困难,她已经受了伤,还保持这么快的速度,这是一定要把自己弄死吗?他来不及细想,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宫门外的河边赶上了她。
她单手扶着河边的树,大口喘着气,此刻眼泪才止不住地掉落。在这里哭,不会那么丢脸,也不用顾忌什么。
看着她肩膀耸动,头深深地垂着,叶东篱也是心痛难耐。自认识她一来,所有的眼泪都是因为苏易南。
“容儿,后日冀清辉大婚后,我们就回去吧。”他轻声安慰着,“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他拉过她,叹了口气,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忽然意识到她为自己挡了一掌,赶紧说道:“我们回家,给你治伤。”
她止住了哭声,低声道:“过会回去吧。若是被爹爹和外公看到我这副样子,又要问了。”
“这事你要瞒他们吗?”叶东篱道。他们能做出这种事,还有必要瞒吗?
她擦了擦眼睛:“邵音是小外公的女儿,他若知道,定然会伤心。他护了我多年,我不忍心他内疚。”想到容立,她愿意将今晚邵音做的一切抹去。
但是苏易南的不相信,她抹不去。
既是她的决定,叶东篱不再多言,只说了声“好”。
“今晚之后,我想重新生活,试试没有他的生活。”华容抬头道,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叶东篱望着她,她的眼睛虽然通红,却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又说了声“好”,虽然他知道这不过她一时气话。
她若真的放下了,那便不是她了。
又过了许久,待情绪缓和后,二人才回去。进了绛珠轩的院子,却见容煊与容立已等在那里,还不时踱着步,想来已经等了许久。
“去苏府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走,陪我们下棋去。”
二人面面相觑,这夜深露重的时候,一把年纪竟是在等人下棋。下棋又不是麻将,又不存在三缺一。
华容赶紧将手放在身后,故作轻松道:“外公,今日累了,明日再下吧。”
“累了?怎么累了?”容立诧异道。去看人而已,有什么好累的?
叶东篱忙道:“容儿给岳父做了饭菜,所以累了。两位外公,我也累了,我们想先休息。”
看着他们神色不自然,容煊狐疑道:“你们俩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没有,哪敢啊?”叶东篱嬉笑道,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外公,刚才与容儿河边小坐了一会,现在感情正好,你们就别打扰了。棋什么时候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