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未生,混混沌沌,浩浩荡荡,无根无际,无光无暗,无善无恶,无始无终……欲得大道,须身化混沌,悟生死玄奥,承原初之灵……
白予念动咒决,神魂渐渐进入入定状态。
五行咒印有所感应,一点点暗淡下来,风暴也渐渐停歇,一丝丝消融。这一变化就像风雨侵蚀一幅画,由轮廓分明变成一团乌黑,再由乌黑一点点变淡,最后没有一丝痕迹。
这就是混沌状态吗?白予望着自己的幽海,以前虽然不起眼,但也有型有状,还有一道莫名其妙的五行咒印盘踞潜伏其中,而现在简直是一片虚无,横无边纵无底,没有无也没有有,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以前是别人说他没有幽海,现在倒好,他自己把幽海弄没了。
白予试着吸纳天地灵气注入幽海,可是丝毫没有动静,一片混沌的幽海仿佛死水一般,根本无法感知外界的灵气。什么情况?红月骗自己?还是此时并非真正的混沌状态?
白予忍不住想骂娘。他思悟良久,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推演一遍,忽然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此刻好像还真不是混沌状态,因为还可以感知,还有感知。
这就意味着,真正的混沌,是连观察者都不应该存在,也就是说要让他的神魂也归于混沌,可这事干得吗?神魂归于混沌,就是要把自己原来神魂磨灭,如此一来,往后的自己还是自己吗?记忆会不会消失?而且万一恢复不过来,即意味着万劫不复。
饶是白予阅尽诸多典籍,像这种修炼方法也闻所未闻。白予陷入极端的矛盾中,此刻终止修炼还来得及,虽然幽海变成浆糊一般的混沌,但自己至少还活着,但这样一来又意味着前功尽弃,往后能不能修炼就真的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红月这般的存在,不至于有坑害他的理由。挣扎到最后,白予选择相信红月一次,于是放开所有羁绊,任由神魂融入混沌中,让神魂也归于混沌,直到最后一丝灵光泯灭,所有的荣与辱,爱与恨全部消散,一切归于寂灭。
此时的白予,方才进入真正的混沌状态,无论身体还是神魂都归于生命最初的本真状态,一切归虚的大混沌。
外界,青白二色灵气像受到感召一般,自发源源不断涌入白予幽海,盘旋交融,缓慢凝聚,化为一滴滴如玉般的液体。
天地灵气不断涌来,而白予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三个月时间过去了,还一刻不不停吞噬着,丝毫没有停歇。好在这里的天地灵气极为浓郁,就算白予这般无止境的吸收,也没有枯竭的迹象。
红月则为十分不情愿的为白予护法,不时赶走一些循着气息而来的魔兽,不让白予受到侵扰。
半年后,白予从修炼状态中醒来。
他睁眼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红月。
红月看起来颇为疲惫,身影看起来稀薄了一些,这半年,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无时无刻没有守着白予,灵气消耗不少,吃了不少苦。
“谢啦!”白予真诚的道谢,面对不离不弃的红月,白予心里有一丝感动。
红月则满脸淡漠,看都不看白予一眼,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不知道他醒来一样。
见红月不搭理自己,白予也就不再招惹她,而是内观幽海,一遍遍仔细探察混沌中的情况,他很好奇,半年的修行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
咻!咻!咻!
不时传出的破空声,打破苍茫森林的平静。不少年轻身影化作一道道流光,向白叶山脉深处疾驰。
在白予修炼期间,5年一度的白叶山脉之争,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