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无法,她知晓,今日无论是谁来都救不了自己。
察言观色、能屈能伸是她做戏子时便知道的道理,她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地,对着宋阑磕头:“紫竹做错了事,还请宋公子大人有大量,饶恕我。”
她跪得太轻易,宋阑面上没什么波澜,敷衍道:“那我且问问,你今日大闹,是为着什么?同王掌柜有仇?还是同我有仇?”
宋阑没说饶恕她,她也不敢起来,回答道:“程昭深夜单独出府,我担心,所以派人出来找她回去。”
听到程昭的消息,宋阑总算有了些反应:“哦?有这事?”
“正是,有人瞧见她进了添江楼,我这才跟了进来。”
这时候,二楼忽然有了动静,是茶盏打翻的声响,噼里啪啦,在寂静的添江楼内格外清晰。
宋阑看了王掌柜一眼:“客人们不是都离开了吗?怎么还有人?”
王掌柜拱手道:“大约是伙计们疏忽了,我上去看看。”
片刻后,王掌柜提着一个男人下来,那人衣着普通,看样子像个小厮,神色慌慌张张,左看右看,随后瘫软地坐在地上。
曹秋柏倒是认出了他:“徐七?你怎么在这儿?”
徐七是外院的小厮,平常干些杂活儿,这两日管家刘三提了几次他的好话,曹秋柏便上了些心,打算提拔他到内院做事的。
他口不择言,慌张全写在脸上:“夫人,三小姐不在这儿,三小姐不在这儿。”
曹秋柏怪道:“你慌什么?”
木香这时候开口:“徐七,你是外院的人,这个时间不在府里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