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开口,澄澈的目光望着裴晏如,笑容温文尔雅,“裴姑娘深夜前来,莫不是来投怀送抱?”
裴晏如盯着沈于渊的目光,忽地绽放一抹笑容,缓缓启唇,“若是呢?你可愿?”
“自是求之不得。”沈于渊双手放在桌上,紧握在一起,含笑道。
“不过——”
男人话锋一转,将折子打开放在裴晏如面前,抬眸,“裴姑娘如今可是人命在手,叫本官可不敢徇私呐。”
“啧。”裴晏如没去看折子,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案桌上,俯首盯着男人,直白道,“沈于渊,你我之间,你用得上这样?要什么,你直接说。”
当今权倾天下的太傅六年前不过落魄少年。
是她把他带回裴府,亲手栽培,虽然发生了些意外,但总归于旁人不同。
今日若是她不杀了柳儿,她和锦月都无法脱身,而他...
若非她面临生死,他说过他不会出手相助。
“阿泠,你知道我要什么。”
沈于渊抬眸,对上女子清冷没有丝毫感情的眸,轻笑了声,亲切的唤她的小字。
在裴府之时,她总不许他这般唤,如今倒是由不得她了。
“郊外的庄子可以给你。”
裴晏如略寻思了下,他曾说过,现在裴府名下的庄子是他生母曾经住过的。
想来有些价值。
“一所庄子,可比不上阿泠你的性命。”
沈于渊单手撑在下颚,意味不明的道,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串念珠,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摩挲着。
裴晏如磨了磨后槽牙,这话里的意思她早就知道了,她闭了闭眼,一鼓作气,抬手捏住了男人下巴,俯身印下一吻,快速离开,嗓音微颤,“这样可够?”
来这里她早就想到了会这样,现在也不必过分矫情。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沈于渊瞳孔微缩,原本漫不经心捻着念珠的手一顿,念珠掉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眸光一暗,猛得抬手扣住女子的后脖颈,再度覆上那日思夜想的唇。
裴晏如想挣脱,但一张口的功夫却叫男人越发放肆,攻城略地。
过了好一会儿,在她感觉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才放开。
暧昧的气氛在昏暗的偏殿弥漫。
“如此,够了。”沈于渊镇定自若的开口,强压下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