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洗过,仍留有余韵。
绒绒也是。
或许还有更多,只是她没发现。
她不在后,他在一切地方找寻她的影子。
她有家人和朋友陪伴,而他在北原,生活在处处都是回忆的小房子里,没有一个熟识的人。
这样的日子,她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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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放寒假后,林绒等了谢潮生半个月,两人才开车一起回到南枝。
除夕夜前两天,在林绒家里吃的饭,唐璐委婉地提到——
过年后,双方家长是不是该见个面?
林绒和谢潮生同居的事,她和林深都知道,手上的钻戒,也被询问过好几次。
林绒在桌子下踢了谢潮生一脚,眼神示意他想办法敷衍过去。他不动声色,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好。”
从家里出去,林绒问谢潮生:“你干嘛答应?”
唐璐想见的人,不止是谢霄,她不信谢潮生不知道。
他们没开车,行走在马路边缘。谢潮生的手在衣兜里握紧她,踩着厚厚积雪,往前方不知名路口走。
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又买什么?”
“买花。”
“我不要花。”林绒脚步停滞,还想拖住他。
谢潮生一笑,没作犹豫,蹲身背起她。
林绒猝不及防,只能抓紧他:“慢点!”
脚步最终,在一条安静的街道停下。
这条街上的店面,卷帘门大多数放下,上面贴了过年的告示。
剩下的寥寥几家店面,其中有家花店,大片的玻璃橱窗,里面的灯光暖黄而温馨,门口放着告示牌,顶端积了厚厚的雪。
林绒看见玻璃橱窗内正在裁剪花枝的女人,轮廓有些熟悉。她愣住,谢潮生跟着放下她,再把她手攥进衣兜里。
“她离婚了,”谢潮生说,“用赢官司的钱,开了这家花店。”
“什么时候的事?”
“中秋后不久,”谢潮生目光没动,“我和她说,裴庆国又骂我杂.种。”
林绒浑身一僵。
“都过去了,而且……”他轻笑了声,“这是策略。”
中秋那晚,谢潮生回来后,一直缠着她。
但她没看出反常。
“没人天生话少,只是有时,可能会觉得,没必要表达。”
“秘密越积越多,往往,连自己都忘了。”
“基督山伯爵里说,如果要和一个人维持关系,那么决不能揭穿他的秘密,尤其……是和自尊心有关的秘密。”
“但现在好像,让你揭穿,也没关系了。”
说到最后一句,谢潮生看了过来,桃花眼潋滟笑意,浓密的睫毛上,落了雪花。
“反正我是宝贝,还是你最心疼的那种。”
“那你……”林绒上前抱住他,声音哽咽,“那你不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告诉我。”
“阿姨说得对,是该见面了,”谢潮生回抱住她,“要娶你,不是两个人的事。”
林绒顿了半晌,转头望向街的对面,吸了吸鼻子道:“我去跟阿姨说。”
她推开他,走进花店。
“阿姨,我要束红玫瑰。”
虞云希裁剪花枝的动作停下。
僵了一瞬,缓慢回头。
“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