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起另一个话题:“阿姨,今晚的事报警了吗?”
“报了,”虞云希笑着,面色无一丝不自然,“别担心,那几个流氓比他还惨,都在警局里蹲着呢,没十天半月出不来……”
林绒放心,不再多问。
谢潮生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安静。
直到林深和裴庆国回来,一行人分别,林绒微笑着跟他招手,才看见他眼中零星浮现几点笑意。
走出住院部的大楼,林绒不开心了:“爸,人家一个姓谢一个姓裴,你干嘛说虎父无犬子?”
“那都是客套话,爸难道不懂啊?”林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人家确实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培养,说他到时要去国外念书的,还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你知道吗?”
林绒:“那我能一起吗?”
“不行,你得留家里陪你爸你妈,”林深斩钉截铁,“而且就你这样,估计只能考哈佛旁边的小学。”
林绒跺脚:“我是你亲生的吗!”
林深笑:“就是亲生的,才更了解,总之这事啊,你想都别想……”
林绒嘀咕:“但是他就想跟我在一起,我们俩约好了要一起读B大。”
“B大啊,”林深意味深长,“你爸当年,都没考上。”
“……”
他又叮嘱:“你别祸害人家儿子,耽误人家大好前途,趁着感情不深,趁早断了的好,要不然到时给你妈发现了,有你好看的……”
林绒耷拉着脑袋,一个字没回。
估计是看到她情绪不高,林深一路也没再说话,回家后隐瞒了她和谢潮生的关系,只跟唐璐说起公司最近需要的合作伙伴,原来就是她班长继父的公司。
林绒翻出久违的手帐本,潦草写下几颗字——
好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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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潮生第二天买了新手机和她联系上,不过由于林绒的时间挤不出一丝空隙,直到跨年周六那天,她才连校服都没换解放一般跑去医院。
她杂七杂八买了一堆小零食,放到谢潮生的腿上,再推着轮椅带他到草坪上晒太阳。
谢潮生修长漂亮的手扯开薯片袋子,从中掏出薯片,一片一片喂到她的嘴里。
林绒满足得眼睛眯起:“真好!”
再一次掏,谢潮生却没掏出薯片,而是变了个圆环出来,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林绒微微愕然:“跨年,也有礼物的吗?”
谢潮生:“平安夜那天,没找到机会。”
原来是迟来的平安夜礼物。
林绒看着是简单流畅的款式,往他手上一望,果然望到了和她同款的情侣对戒。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眯眯问:“下次是不是还得送个手链?”
谢潮生:“还有耳环。”
“对噢,”林绒后知后觉摸向耳朵,“我得去打个耳洞,你要不要一起?”
谢潮生一怔。
“我们戴情侣款。”
“好。”
“……”
林绒喉咙滚动。
谢潮生:“出院后去。”
“!”
祸害人家儿子的真实感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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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飞速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