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又不是只有我才会送酒。”太子笑了笑,“这果酒是甜中带酸的,她会喜欢。”
……
“轰隆——”
天空一瞬间亮如白昼,又很快暗下去。
大风裹挟骤雨,唰啦倾洒下来。
温浓急急忙忙捧着画离开窗台,往屋里走,而后对着床头的烛光一寸寸仔细瞧。
画上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模样。
小女孩摊开双手,手心躺着一块完好无损的糕点,糕点上精心雕琢的花瓣都清晰可见。
温浓记得她那时候非常非常喜欢这家的糕点,就是因为花瓣做得栩栩如生,咬下去软软糯糯,口味清甜,仿佛当真吃了一朵花似的。
……虽然她吃过真花,又“呸呸”地吐出来。
温浓小时候的脸蛋比现在圆润些,眼睛也偏圆,看人时天生一股水灵灵的无辜感。
现在已经长出清晰的下颌,以及上挑的清媚的眼。
她凑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瞧了瞧自己,又低下头去看画里的女孩。
真切地感受到了她面貌上的变化。
就连温父也不曾这样细致逼真地画过她小时候的模样。
温浓徐徐吐出一口气来,想着,她小时候请允之哥哥吃糕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态么?
又是天真无辜的,又是理直气壮的。
梨汤才将门窗关严实,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一瞧,是个洒扫丫鬟,虽撑了伞,但整个人已经湿了大半。
“梨汤姐姐,府门口有个戴幂篱的女子说是来找姑娘的,但我们也不晓得能不能将她放进来,姐姐拿个主意吧!”
梨汤一愣,随这个洒扫丫鬟出去了。
再回来时,她身边多了个人。
浑身湿透,狼狈得瞧不出原本模样。
竟是云荻郡主。
温浓震惊失语。
平日里的云荻郡主个性随和散漫,总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从未这样失魂落魄过。
就好像被抛弃了一般。
一道房门之隔,里头的温浓周身干燥温暖,被明亮的烛光笼罩。
外头的云荻郡主面色灰白发青,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冻得抱臂发抖。
见了温浓,云荻喊出一声“浓浓”,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