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瞧出她的蔫坏,还在那儿诚恳解释,“我会武,不会轻易受伤。而且上元节普天同庆,温姑娘便不要唤我殿下了,在外一声公子便好。”
“那便多谢公子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子的错觉,总觉得好像看见了温浓面具底下浓浓的笑意。
前头有几个江湖艺人在玩杂耍,围拢了一大圈子的人,时不时一阵哗然之声。还有些孩子是骑在长辈的脖子上的,因此哪怕太子与苏雪和比寻常人高一些,也被遮挡住了视线。
“温姑娘可想过去瞧瞧?”太子问。
温浓犹豫,而后摇头,“人太多了。”
苏雪和见状也说,“若是早些到此地还好,如今再去怕是挤不进了。”
而苏雪榕也点头附和。
若是别人,眼见其他人全部摇头,便就此作罢了。太子却不这样,垂眸对温浓说,“温姑娘便说想还是不想吧。”
“想看自然是想看的,只是……”温浓话未说完,便感觉自己手腕一紧,原是被他圈住了。
而他今日这身是广袖的衣裳,从苏雪和二人的方向根本瞧不出太子的动作,只会觉得他站得稍稍近了些。
“那便跟我走。”太子说着,拉温浓往人群中去。
他今日是出来游玩的,并没有穿太子的正装,只这么一身常服,却仍旧能瞧出家世不凡。身上绣着的金线在暖黄的灯火下熠熠生辉,发上簪着的羊脂白玉簪细腻生晕,一瞧便是难得的上等货色,更别提他周身皆是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与存在感。
于是太子拉着温浓这么走过去,人群竟如摩西分海一般自动散开。一路走去没有一个人碰到了他的衣衫。
温浓:“???”还有这样的?
直到走到了人群最前头,太子满意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杂耍,而后偏头对温浓笑了笑,没说话,但眼里尽是“如何?”。
温浓回过神,晃了晃被他圈主的手腕,小声问,“殿下这是怎么办到的?”
太子没听清,便垂下头附耳过去,示意她再说一遍。
与此同时,他的鬓发柔顺地垂下来,发间的玉簪被灯火透过,生出ru白的光晕来,温浓的眼睛被晃了晃。
……她好像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了。
这么一身华贵的行头,寻常人都想要离远一些,免得将他身上的某个“不起眼的挂件”磕到碰到,然后面临倾家荡产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