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的琴键,很简单,却是我倾诉的一种语言。”
“我用它去描绘干涸的池塘,亮着微光的屏幕,松开的鞋带,深埋在泥土里却在夏天鸣叫的蝉。”
范伦笑着,声音也高昂了起来。
“每当我坐在钢琴前,那怕全世界都挡在我的身前我也不会害怕。”
“我会想象着,想象着自己挥舞着生锈的长矛,冲向那个高大的风车,像是唐吉坷德一样。”
范伦在半空中挥舞的手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三个学生正茫然的看着他,表情有些惊慌。
他讪讪的,把双手缩进了双腿间。他知道,不该对刚认识的学生们说这些,太失态了,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
“可是我现在生锈了。”
“很多歌手都说过,音乐是他们的生命,但他们说谎,音乐不过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我不会说谎,音乐真的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范伦的手撑在桌子上,遥遥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陈默他们微微俯下身。
“今天,是我感觉很孤单,才执意邀请你们过来。”
“很感谢。”
范伦转过身,从饭店的大门走了出去。
陈默有些发愣,范伦的转变太大,说的话也很莫名其妙,就在陈默觉得有些不安的时候,一旁范伦的助理急忙冲了过来。
“抱歉三位,今天的晚餐请不要担心,我们来结账。但你们今天跟范先生的谈话,还麻烦不要对媒体透露,范先生今天可能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