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谈会里的那些人,我跟茅草都看不上,他们顶多算是诗歌爱好者,跟诗人沾不上边。而且清谈会的规矩也很奇怪,每个参与的人都必须戴面具,用化名,还不能跟其它人说出真实的身份和名字,违规的人会被驱逐出去。清谈会的组织者看起来也神神叨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戴着顶奇怪的小圆礼帽,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
“小圆礼帽?”陈默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叫沈三?”
“对,好像就是叫什么沈三。”田野诧异的看了陈默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没事,您继续说。”
“嗯。”田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加入清谈会的人就越来越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聊的也不仅仅是诗歌的话题了,我跟茅草就很少去了。”
“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什么狗屁清谈会,他们这帮人,就是小偷!最可恶的小偷。”
田野猛地拍了拍桌子,眼睛瞪大,眼神中带着不甘和愤怒。
“十天前,茅草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还未发表的一篇诗歌被人盗用了,公然发表在了一个期刊上。我也很奇怪的追问他,是怎么弄丢的,他说是在清谈会跟人聊起,但只说了几句开头,没过几天,就被发表在了期刊上。”
“我当时还安慰茅草,说你只是跟人聊了几句开头,可能别人借用了你的灵感,最终完成了一篇诗稿,这也不是抄袭,顶多算是借鉴,可能只是两人思路巧合而已。但茅草说不是,他说那人发表的诗篇,跟他放在家里的手稿一字不差。”
“茅草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过几天后我也中招了。我写了三个月,已经成熟的一篇诗歌被人发表在了一本杂志上!”
“这件事让我愤怒极了,我第一时间给杂志社的编辑打了电话,但编辑说的也在理,你怎么证明别人是抄袭的?别人是正经合规投过来的,你说在家里写了三个月,谁能证明?”
“我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把我放在抽屉里的手稿撕了个粉碎,然后我坐在床上,望着书桌,一下子就愣住了…”
田野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早上放在左边的水杯,被人挪了位置,放在了右边的桌子上。”
“这说明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田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接下来几天,每次出门前,我都用心记下房间里东西的位置。等我再回到家里,总是有个小东西被人挪动了,有时候是桌子,有时候是椅子,有时候是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