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慌乱的人群遮挡了沈三的视线，陈默这一路都没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打开房门，陈默立刻把门反锁，把房间内所有的灯打开，像是要用光亮去驱散什么。
然后才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默脑海中很混乱，田野的笑容还有沈三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这是陈默第一次看见死亡，那种恐惧和震撼，对于一个刚上大二的普通学生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我被他们看见了…脸。”
陈默低声的，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臂弯中。
“我没能救到…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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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平稳行驶着。
姜元坐在后车厢靠左边的位置，眉头紧皱，右手不停的在椅背上敲打着。
李想曾经夸奖过姜元，说他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军人般挺拔的身姿。但今天的姜元并没有，他只是把后背深深的埋进椅背中。
离开了X议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姜元才敢把这种不安表现在肢体上。
在姜元身边，一个X议会的工作人员，在小声读着简报。
“…爆炸发生后，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店员赵丽，女性，在蛋糕店工作三年，和清谈会无任何交集。诗人田野，男性，居住在清溪市城郊，单身，多次向治安机构举报清谈会。凶手李楠，男性，无业游民，身份为清谈会同行者。在蛋糕店废墟中，我们发现了笔记本电脑碎片，疑似Y曾经使用过的物品，但无法提取任何有效的指纹。”
“…店内的摄像头和监控硬盘都在爆炸中损坏，无法复原…”
“…根据多位目击者的证词，当时店内只有三个人，Y使用过的笔记本就放在田野身前，田野和李楠没有发生任何争执，爆炸突然发生…”
“…但一对情侣却坚称，在李楠和田野进入蛋糕店前，田野有一个少年同伴，是最早进入蛋糕店的人。我们已经委托速写师配合情侣两人对少年进行画像描绘，但进展缓慢，那对情侣因为爆炸事件导致十分惊恐，已经忘记了少年的脸部特征…”
“…根据证词，疑似身份为Y的少年年龄在20岁左右，男，学生模样，身背双肩背包，可能装有电脑，黑发，身高在170以上…”
姜元的右手停止了不安的敲打，他直视着工作人员的眼睛，语气严肃。
“你能确定，除了三位死者，还有第四个进入蛋糕店的人？”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对情侣是在校大学生，背景干净，在校表现良好，没有任何说谎的动机。而且，那个女学生对于细节的描述很清晰。她说当时两人因为Y的出现，所以情绪激动下第一次初吻，在亲密结束后，女孩才发现蛋糕店里有个男学生在偷偷看着他们，她有些害羞，还把这件事告诉了男朋友。我们反复对这个情景进行了多角度的盘问，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和逻辑错误的地方。”
姜元点了点头，一直拥堵在胸口的不安，也慢慢消退了下去。姜元重新挺直了身体，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