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元才从那种茫然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他身边站着七八个面色紧张的医护人员，他们有的人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有的人在准备给姜元输液。
郑诗文就坐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姜元哑着嗓子轻声说道。
“我没事了。”
郑诗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让医护人员暂时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依然只剩下三个人。
“你认识陈默，对吗？”郑诗文望向姜元，语气柔和。
“他是我的朋友。”
顿了顿，姜元继续说道。
“也是我的家人。”
郑诗文张了张嘴，但望着姜元的脸，还是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元，他佝偻着肩膀，像是个迟暮的老人，曾经闪烁着英气的眼睛里，只剩下死灰色，整个人茫然无措。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她第一次知道奶奶去世时候的样子。
“诗文。”姜元低垂着头，声音很小。“活着的人，果然比死去的人更加艰难。”
郑诗文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也很好。”姜元像是放下了什么，他扶着身边的输液架，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陈默没做完的事，我帮他做完。”
“你先别走动，你的身体…”郑诗文拉住他，语气急促。
“去找周峰吧。”姜元拍了拍郑诗文的肩膀，笑了笑，那笑容让郑诗文一瞬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