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是顾如琢的几个师弟之一,素人何浅或者已经在国外成名的姜风月,也没什么可挖的。
顾如琢的作风,业界人人有所耳闻。他对工作人员都很好——前提是别把他惹毛了。
这次丧礼因为是程氏家事,顾如琢的团队没有跟来,没有人想到顾如琢会记着他们。虽说是顺水人情,也有作秀的可能,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打动。
顾如琢送完东西,回到车内,接着往上开。
他打开车门,一眼望见车辆后座的程不遇。
程不遇应该也饿了,他还在车上时就拿了一个糖包子开始吃。
红豆包,店家用微波炉加热过,滚热绵软,咬一口,浓郁的红豆香气四散开来,很甜美。
这包子一个也没多大,但程不遇吃着吃着,没吃几口,人却吃睡着了。大概是车辆暖风催眠,热气上涌,又没有别的声音惊动,他实在困得没撑住。
前天程不遇凌晨三四点睡,九点起来,随后就是一整天的守灵。
他其实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守得更认真,也更累。
顾如琢驱车回了山顶,石亭他们已经吃好了出来轮守。
顾如琢停好车,对他们说:“后备箱给你们带的饭,自己拿。”
随后他回过头,轻轻叫程不遇:“起来了,上去睡。”
程不遇没醒。
“没见过你这样的……”他低声说,“吃个糖包子,把自己吃睡着了。”
顾如琢静静地望着他,指尖动了动。
就在这时,姜风月他们几个赶来了,打开后备箱:“我的天,热的盒饭,太好了。我们在厨房把下午的豆腐宴热了热,可难吃了。”
他们的喧闹声也戛然而止——是看到了后座还坐着一个人。
“师哥,小师弟跟你一起出去的?”姜风月问道,“我还以为他累了去休息了。”
“嗯。”顾如琢随口说,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程不遇这下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在车门外等他,于是知道是到了,跟着下了车,钻进他的伞下。
“回房间睡,到点了我叫你。”顾如琢说。
程不遇点了点头——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知道跟着他往里边走,随后上楼。
……
他们身后,姜风月、何浅、石亭、赵繁一行人大眼瞪小眼。
“我没听错吧?”
“我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姜风月迷惑地道:“刚刚师哥好温柔啊,你们听见没?他叫他上去睡觉。这次虽然是师哥带他回来的,但他们以前关系是不是没那么好?”
石亭思索了片刻:“师哥对咱们自己人不一直挺好的?”
“倒也不是不可以这么说……但你想想,师哥那种大洁癖头子,什么时候准别人睡他的床?他音乐室都不让我们进的好吧!”何浅说。
石亭皱起眉,想了想:“可能因为这边师哥不常住?而且里边有个小套间的,安排个把人去住也没问题吧。”
正在说话间,顾如琢从另一边下来了。
石亭自信地对他们说:“不信你们看。我去试试就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叫住顾如琢:“师哥。”
“嗯?”顾如琢丹凤眼微微眯起来,神情中有些疲惫。
石亭说:“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借你的床睡一会儿啊?我记得里边还有个小套间。”
他话音刚落,顾如琢皱起眉:“你第一天认识我?”
石亭:“……?”
“困了去睡酒店,楼上有客房,再不济睡车后座。老三腰伤,酒店给他开了专门的房间。”
顾如琢无视了他,径直下楼,声音沙哑,“都多大人了,这点事解决不好,少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二师兄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