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书应声,临挂电话前另一头都在依依不舍的叮嘱着。
而原本温宁书自认为的一句应付话,还真想过荀钦会放在心里。
凌晨四点,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上起来,他睁开眼半卧着身子调整呼吸,从病情加重后,甚至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体的每况日下,还没缓过气来,后背便感觉到冰冷的手掌轻抚,他眼角余光瞥见的是荀钦关切的神情。
难以自抑的轻咳声下,视线里秀气的眉眼眉心紧锁,视线巴不得将温宁书锁入眸中。
“怎么来了?”温宁书轻声问道,说话声音仍能听出无力感。
荀钦坐在床边:“你说醒来第一眼就想看见我,我怕你半夜醒了,第一眼看不见我的得多失望。”
这番话配着荀钦极为认真的语态,温宁书忍俊不禁。
“别笑,是真的。”荀钦手搂住温宁书肩膀,轻微的力度下,迫使的温宁书撞入他怀中,“啧,瘦了很多。”
“还好。”
“等你好了,我一定把你养胖回来。”
温宁书嗯了一声,细入蚊音,病到现在提不起精神,紫钳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依靠着荀钦的肩膀疲惫的合上眼。
荀钦低头蹑手蹑脚的搀着温宁书躺下,起身到床脚边又将床又转起来些,让床保持在半卧位,温宁书双眼疲惫的拉开一条线,荀钦在温宁书床边将他的手收回被褥内,扭开氧气后将氧气管为温宁书带上。
平日里笨手笨脚连粥都煮不好的他,难得会这样照顾别人。
“睡吧。”
“嗯。”
温宁书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
第二天清晨,门外传来敲门声,温宁书睁开眼,不见荀钦。
倒是门外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朴素,盘起的头发参杂着几丝乱发,温宁书揉了揉太阳穴困惑的看着门外的女人,她就在门口站着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温宁书。
“请问有事吗?”
“……没有,我进错病房了。”
门外的女人有些古怪,手理了理凌乱发丝快步离开病房门口。
温宁书眼神疑惑的注视着门外,总觉得女人的样貌有些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无法从记忆库里找到对应的身份。
直至荀钦端着一盆热水进屋,思绪才从走神中逐渐拉扯回来。
他将热水盆让旁边的椅子上一放,雪白的毛巾在水里浸了两下后扭干,捏着毛巾的双手被烫的微微泛红。
没等温宁书反应,荀钦拿着手中的毛巾上前就要扒拉温宁书的病服,温宁书不得不一把按住荀钦伸过来的手。
“医院也不方便洗澡,我想着擦擦身体会好受些。”
说着荀钦抽出手解开温宁书病服的纽扣,温热的毛巾落在脖颈时,他不得不再次按住荀钦的手背,喉咙里挤出两声尴尬的咳嗽声。
“我自己来。”
“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后背你好擦吗?”
温宁书倒吸了一口凉气,反倒对荀钦贴心的服务不大适应,按着荀钦的手迟迟没有松开:“真不用。”
“你还是排斥我……”
“没有。”
“那很反感我触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