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里昨夜积了薄薄的一层初冬新雪,傅云深不知捞了一件谁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懒散地踩着雪白的地毯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朝阳初升,温柔的光斜照着,窗沿上的积雪被窗扇推下,在空中扬起,像细细的沙。
窗外的冷空气让傅云深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战栗,他转过头,慵懒地掀起凤眸看谢景行。
里面谢景行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书桌前绘制着什么,他眼神专注眉目温柔,下笔间行云流水、姿态风流。只不过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却有一个画风不符的牙印,与领口扣得一丝不苟的扣子形成鲜明对比。
谢景行放下笔,道:“深深,过来一下。”
傅云深慢悠悠过去靠进谢景行怀里,拿刚才被风吹冷的皮肤贴了贴他,说:“有点冷,给我暖暖。”他看到桌上谢景行刚画了个开头的画和巨幅的纸张大小,一时竟不知道谢景行想画什么。
谢景行就这么从身后圈着他,抽了一张新的纸铺开,把笔递进傅云深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说:“需要你一起写两个字。”
他的字体是谢景行为他创造的傅体,两个人心心相印,无需言语表达,直接一气呵成地携手写出了“行云”二字,一笔一划都是完完全全契合的。
这种默契写字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傅云深忍不住就着谢景行的手多写了几个字,“谢景行”、“傅云深”两个人的名字并排挨在一起,字体间既带着傅云深的随性洒脱,又带着谢景行的优雅风骨,两人的风格融为一体。
接着,傅云深在两人名字下方写了个“囍”字。
看到这个字,谢景行唇角也难免微微扬起,说:“挺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写请帖。”
他放开了傅云深的手,又抽了张的新的纸,道:“不过,我的名字,你单独写一个吧。”他自己也取了支新的笔,缓缓蘸墨。
傅云深不明所以地继续写谢景行的名字,同时谢景行也并排写下了傅云深三个字。
于是“谢景行”三个字带着傅云深强烈的个人风格,“傅云深”三个字又是谢景行的画风。傅云深看了两秒,会心一笑。
谢景行转身取了几个匣子过来,取出一些刻章用的寿山石、巴林石,这些石头都是一对,非常漂亮,都是谢景行多年的收藏,他道:“深深,挑一对吧。”
傅云深微微挑眉,笑道:“这些是专门给我们结婚的时候用的吗?”
他把玩着这些各有千秋的石头,谢景行也捡起一块鸽血红的巴林石看了看,傅云深拿了另一块,这对巴林石质地细润,颜色瑰丽妩媚,傅云深道:“就这个吧,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