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娜娜。”他说，“我可以陪你参加。”
“真的吗！”尤娜双眼一下明亮，“你愿意参加吗？”
“杏子肯定也是愿意的。”沈临安慰她，“有我们在的。”
尤娜认真思索了一番，问，“还不错，要是什么名次也拿不到，起码还能当作是公费旅游。”
沈临：“......你开心就好。”
眼看尤娜自己用精神胜利法劝说了自己，开心了起来，沈临心中的大石才稍微放下。尤娜开心地跟着他往外走，她走进走廊的阳光里，金色挥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细腻又明媚的线条。沈临迟迟迈不开腿，他被困于一室黑暗，手里紧紧地攥着梅迪雷斯给他的报名表。
他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
梅迪雷斯的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看书，梅迪雷斯一双腿翘在桌面上，手里把玩着什么，一道银光闪过，才发现那是匕首。精巧，娇小，但是足够锋利，沈临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寒意。他分明在看书，但似乎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明天有件事要你做。”梅迪雷斯忽然说。
沈临捏着书，“什么事？”
“知道我为什么招你进来？”梅迪雷斯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沈临的身边。他没有坐下，而是伸手把沈临手上的书拎开，用匕首的尖刃，挑起沈临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他像是一条蛇，正在吐露着猩红的蛇信。
沈临偏头，不愿意看梅迪雷斯的双眼。
“知道。”他说，“为了帝国。”
梅迪雷斯轻笑，“你应该也知道，你和尤娜·爱丽丝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的朋友。”
沈临呼吸一滞。
“还是，你当真了？”梅迪雷斯问。
沈临摇头。
“她做不了你的朋友。”梅迪雷斯用匕首划过沈临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仿佛有蛇舔过，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道，“她不能有任何朋友。”
沈临低眉顺眼，“嗯”了一声。
梅迪雷斯说：“一个月后有军校联赛，我要你和她组队，并在出校后，把她带到指定地点。”
“困难吗？”
沈临摇头。
“愿意吗？”
沈临点头。
梅迪雷斯把匕首转了个花，插进墙壁中。他抓起沈临的双手，高举，用领带绑起来。
“现在，让我们来做些别的好玩的。”
梅迪雷斯的笑声阴郁，消散在雨夜里。
沈临双眸黑沉，
梅迪雷斯的吻让他觉得冰冷。
他脑子里总是蹦出另外一个男人。
奥斯丁·哈维。
那个被他拒绝的笨蛋，今天又在他的课桌底下，放了他喜欢吃的三明治。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说了不能再做朋友，但那家伙好像一点也不想放弃。怎么会有面对人生不低头的人呢？沈临不明白。因为他的这一生，永远都在低头。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