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盈晏也不在意,她觉得他其实不坏,帮了她许多次,虽说有时候上来会很疯,但也是讲道理的人。
想着,她干脆蹲在人身旁,两只手臂摞在膝盖上,身子团成一个球,斗篷不在意的落在地上。
“你喝醉了?”
萧翌修瞪了人一眼,仰头靠上树干:“醉不醉的孤不知道,但是很清楚的是,能够轻易抓到你的后脖颈。”
闻言,付盈晏下意识缩缩脖子,觉得人这样说出来,是不会真动手的:“您用过膳了?”
身旁的小姑娘锲而不舍的问着,萧翌修干脆抬起手,轻戳了人的额头,随后,就见着球一样的小姑娘,咕噜滚在了雪地上。
他忍不住笑出声,抬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
“哎……”付盈晏手里的伞掉了,不满的瞪了人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扫着站在身上的雪。
“打搅陛下了,赢晏告退。”她捡起伞,转身就走。
“不准走!”
萧翌修手一扬,那酒壶就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付盈晏脚边,啪的一声碎开。
瞬间,酒气蔓延开来,与林中的梅香混在一起。
付盈晏刚想绕过,后勃颈就被人抓在手里,随即提带着她往前走。
“等等,”她徒劳的挣扎两下,“把手松开好不好?”
“不好。”
“嗯……您又不高兴了?”付盈晏僵着脖子,被人如此拿捏,当真是别扭。
偏还一只手拿着伞,另只手攥着花枝,哪样也丢不得。
萧翌修大步往前,眼角轻扫:“再说话,把你挂到树上去。”
世界安静了,只有脚步踩在雪里的咯吱声,远处的烟花还是一朵接着一朵。
很快,付盈晏又觉察出不对劲,她扭着脖子从人的手里逃了出来,然后直接挡在小径上。
她的大胆,让萧翌修微扬了下眉,一只手搭上下颌,食指轻敲:“这幅架势,倒像是拦路的劫匪,晏晏姑娘,想劫什么?”
付盈晏却是看去人身上,想也没想拉起他垂着的手臂:“你是不是受伤了?”
“伤?”
“嗯,”付盈晏低头看着,刚才酒味重,她并没发现,现在隔着近,才闻到了很淡的血腥气,“是吗?”
萧翌修也没动,就看人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一无所获。
“没有?”付盈晏抬头。
雪落上她的头顶,乌发间像是嵌了多多白绒花。向来都是打扮得简单,却又那样让人无法忽视。
萧翌修垂下手臂,黑夜里隐藏了他面色的苍白:“没有,是别人的血。”
他看到她不说话了,站在雪地里。是否她又在想他的残忍,嗜血?是,世人都是这么看他的,她也是吧?
“付盈晏,你说世人是不是都盼着孤死?”他问,无波无澜,像是说旁人般。
付盈晏捏着花枝的手开始发麻,他总是问这些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不知道。”
梅林里响起一声笑,男子身材高挑,面前站着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的。
萧翌修再次捏上女子的后脖颈,带着她往前走。就像只猫儿一样,提着她的脖子,她就没了办法。
“庄心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问。
付盈晏吸了一口冷气,呛得喉咙痛:“咳……她?”
“不用急,慢慢说。”萧翌修的手顺势拍了拍她的后背,但是很快就捏上脖子。
付盈晏刚转了半边的脖子又被制住,小脑袋现在还歪着:“那我说了,你以后就别抓我的脖子,行吗?”
“长本事了,”萧翌修食指勾了下少女的耳垂,“学会讨价还价了?”
一听这话,付盈晏就觉得没戏,可是这样别捏着,总让她觉得会咔嚓一声被他给扭断。
细想起庄心兰,曾说过萧翌修被人吸引,现在问起是忘不了吗?他真的看上庄心兰了?
还有,从紫月宫离开时,那不知被谁塞来的纸卷,到底是何意?
“我不知道。”付盈晏说得小心翼翼,仔细感觉着脖子上的那只手。
萧翌修没什么反应,语气也淡:“不知道就算了,反正这宫中没有好人……咳咳!”
“怎么了?”付盈晏问。
许多次了,她听着萧翌修咳嗽。那咳声不一样,不是生病上火的咳嗽,更像是体质压制不住的某种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羞羞:媳妇儿不要乱猜,庄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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