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都大半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雨。我们上次从崂山县买回来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白叔带好帽子,叹息着点点头,最近来往几个县,见多了百姓的惨样,他有些不舒服。
白婶可顾不得这些,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家子的肚子,其他的都是次要。催促着老头子出发,白婶嘴里不停:“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曾田里的庄稼。上个月我们收的那一批,产量不是很好。”
“阿果那孩子都愁死了,要是这一批还是这样,那孩子都不知道要掉多少头发。小小年纪的,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要心重。”白叔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冷不防被白婶给推了一下。
“你这个老头子,又把心思放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想着出去义诊,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要是你出去义诊,把那些不是人的东西给引进来,那你就害了我们一家子,这可不是玩笑话!”
白叔哭笑不得:“我都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是提前给我安排起来了。你放心吧,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忙,哪里还想着去义诊。我在想,我们的产粮不多,还是要和阿怀一起去崂山县走一走。”
“上次你们去崂山县不是向阿怀的二叔买了粮食吗?才两个月不到,又去啊?会不会为难人家?”白婶也知道家里的粮食不够。现在到处都是干旱,地里全部都是开裂的泥土,长不出半分东西。
要不是当初几个孩子发现的曾田,恐怕这一大家子早就撑不下去了。正是因为知道现在粮食难得,白婶才有些犹豫。当然,最重要的肯定是自己的家人,可对方是方怀的二叔,她有些不好意思。
白叔不可置否,买粮食是小事,他觉得阿怀可能还是想见见他二叔的。上次他们去,他二叔似乎就有心事,只是阿怀不好意思多问。毕竟就连他都看得出来,他那个二婶似乎不怎么开心。
本来亲人相遇,按照道理也不会这么冷淡。不过想到阿怀的身份,可能对于他二婶来说,一下子不太能接受吧。当然,白叔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人都见识过还好,就是担心阿怀心里不舒服。
这孩子难得遇到一个亲人,要是就这样被人拒之门外也实在太可怜了。只是他一个老头子,看个病不是问题,做这样的心理辅导真是不行。哎,也许有机会可以和阿果说说,那孩子有本事。
无辜躺枪的乔果:不,我没有,我不是,白叔你不要乱说。
当然,现在的乔果正顶着大太阳,带着草帽,和乔食,方怀一起,收获田里的花生。这花生是当时在县城收种子的时候收来的,对比前几天一家子收割的春小麦,这个产粮足够让人惊喜了。
乔食顾不得手脏,飞快动作,一边还不忘看看乔果:“姐,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好好休息下。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你休息,等我这边好了,我来挖你剩下的。这些花生长得不错,晚上我们可以饱吃一顿。”
乔果看了看弟弟,明明长了一岁,可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身材,眼神微暗。这一年来,山底的日子也不好过。首先,北面山林中的树木一颗颗慢慢干枯,有些甚至半夜都会倒下来。可见干旱多厉害。
连树木都干枯了,地上的花草就更不用说了。一开始半年,山林还能偶尔找到一些茅房子。到了后来,方怀陪着他们进了深山,不要说茅房子了,连半颗绿草都看不到。绿色的消失,伴随而来的是大量的“敌人”出现。
山林光秃之后,一些动物找不到食物和水,在生存面前也就顾不得别的。前几次甚至有大熊出来,要不是雪狼和方怀主仆配合得默契,再加上白叔的草药,恐怕一家子都活不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