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他和她望着对方,她朝他勾起一个笑容,“我们不过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别的人而已,我不觉得这是错的。”
牢房里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一直被乌云掩盖的月光终于扒开了一条缝顺着小窗照进了牢房,不偏不倚,滑过权月的侧脸。
刹那间,滑进了亓缪之最心房最柔软的那一处,插下一根钉子,浑身战栗。
亓缪之鼻尖一酸,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这么多年,他征战沙场几经生死,多次将命都快搭上了,也从来不曾掉过半颗眼泪。
却独独在权樾面前,数次落泪,一个表情,一句话,便忍不住的滚滚滑落。
他不知此刻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到底是该因为他们不是他心悦他,而是他也心悦他而高兴,还是该因为他们明明两情相悦,却不得祝福,此刻,一个在牢内不知何时会死,一个在牢外要娶至交好友,一门之隔,不同人不同命而感到难过。
喜悲参半,哭笑不得。
“仁翊,回去吧。”
不知何时,权樾又扶着墙走到了牢门后,伸出手拨开落在亓缪之眼前的碎发,嘴角浅浅的勾着,“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亓缪之双手抱住权月的手,眼泪从右眼滑落,努力的在学着权月笑,“你说。”
“我想在我死前,能看到我爹堂堂正正的走出大牢。”
“好,我答应你。”
“不早了。”权月收回手,转身,望向小窗,白月光与暖黄的火光交集在他好看却虚弱的侧脸上,又是几声咳嗽,“早些回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
石床上铺着一床很脏的被子,权月没有盖,和衣躺下,背对着亓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