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徐顺忠急忙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昨儿殿下房里,不是丢了一副三羊图嘛,找着了。”
“是二羊图!”朱由检纠正说道,说着,还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将剩下那小半个点心,全塞进了嘴里。
徐顺忠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陪着笑脸说道:“还是殿下记性好,义父跟奴婢说了,奴婢却怎么也记不住,总是记成三羊图。”
“行了。”朱由检打断徐顺忠的话,转头瞧着徐顺忠说道:“二羊图找着了?在哪找到的?”
“在城西仁和当铺。”徐顺忠急忙低着头说道,眼角的余光却在到处乱瞟,当看到书桌上那若隐若现,露出的一角明黄色的小折子时,徐顺忠不由得也微微愣了一下:是诏书!
“仁和当铺。”朱由检砸吧了一下,才又说道:“是徐顺义送去当的吗?”
“是的,殿下,就是徐顺义那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偷拿了殿下房中的三羊,呃,二羊图,送去仁和当铺的,共当得纹银一百五十两。”徐顺忠急忙又说道。
说话的时候,徐顺忠还飞快地抬起眼来,朝朱由检的书桌上瞧了一眼,再次确定了书桌上那几本书下面压着的,就是一份诏书!
“嗯,徐顺义怎么样了?”朱由检拿起桌上的汗巾,擦拭了一下嘴巴,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
“回殿下的话,徐顺义那狗奴才,见坏事败露,羞愧难当,觉得对不住殿下,昨儿半夜,在地窖里上吊自尽了。”徐顺忠急忙又低头躬身说道。
骗鬼呢,地窖里那样子,能吊得死人?
朱由检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抬头瞧着徐顺忠,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吗?那也算是幡然悔悟了。”
说着,停顿了一下,朱由检又说道:“查查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把他房里的东西,都发还给他家人,再让账房,送十两银子过去,毕竟是主仆一场。”
“是,殿下,奴婢替徐顺义那狗奴才,多谢殿下厚赏了。”徐顺忠急忙又说道。
停顿了一下,朱由检又抬头瞧着徐顺忠,问道:“还有事吗?”
徐顺忠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殿下,义父让奴婢来禀告殿下,说殿下得空了,请殿下去后院一趟,有事要禀报殿下。”
“有事?”朱由检微微愣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刚好得空,承恩,把这收拾一下,跟本王去后院。”
“是,殿下。”王承恩急忙应了一声,几步走到书房边,正好瞧见书房外面来回巡逻的王辅臣等人,急忙叫道:“王辅臣,王辅臣。”
“王公公,您叫我?”王辅臣急忙小跑了过来,跑到王承恩跟前,有些巴结讨好地说道。
王承恩现在可是信王殿下身边的贴身太监,跟他处好了关系,也就相当于跟信王殿下搭上了关系。
“嗯,进去两个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其余人跟我一同,随侍信王。”王承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说完,便又转身进了书房。
“好嘞。”王辅臣急忙应了一声,转头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羽林卫,说道:“你们两个,进去收拾东西,记住,都小心些,别冲撞了信王殿下!”
“是。”那两个羽林卫急忙应了一声,躬着身子,进了书房,很快便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拿了出来。
而这时,朱由检却已经在王承恩和徐顺忠的陪同下,走出了书房,迈步往后院走去。
王辅臣见状,急忙招了招手,带着剩下那几个羽林卫,紧赶了几步,追上王承恩和徐顺忠后,便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往后院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