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忠双手捧着一副卷轴,躬身上前几步,走到了朱由检的身边,跪倒在地,双手将卷轴高举过头顶,说道:“殿下,这就是被徐顺义拿去典当了的二羊图,请殿下过目。”
朱由检伸手拿过卷轴,一旁的王辅臣急忙上前,拿着卷轴另外一边,往后缓缓退了几步,将卷轴打了开来。
朱由检盯着《二羊图》,装模作样的瞧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道:“没错,这正是本王书房中的那副,前朝赵孟頫的《二羊图》!”
说着,朱由检又转头瞧着徐应元,说道:“徐公公,辛苦了。”
“殿下言重了,殿下房中物品失窃,作案者还是老奴眼皮子底下的人,老奴没能有所察觉,实乃老奴之罪,还望殿下恕罪。”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罪魁祸首不也已经悔悟自杀了吗,徐公公也不用太过于自责了。”朱由检假模假样的安慰了徐应元几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徐应元这狗东西,真以为老子是那么好骗的吗?
“多谢殿下。”徐应元急忙又躬身朝朱由检行礼说道。
说着,徐应元又转身,伸手从长条桌上拿起一本账册,随意地翻着说道:
“殿下,这些都是王府这几年的钱粮收支账本,还有历年来,皇上御赐物品,宫中太后、皇后娘娘以及诸位贵人的赏赐,另外还有就是殿下生辰,逢年过节时,文武大臣,富商巨贾,送来的贺礼。”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徐应元飞快地抬眼瞥了朱由检一眼,然后才又说道:“这些,老奴可都一一登记记录在案呢!”
老子信了你才怪呢!
朱由检心中冷笑,嘴上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徐公公辛苦了。”
朱由检话音刚落,徐应元便又躬身说道:“不敢,老奴身为王府管事太监,这些事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徐应元才又接着说道:“只不过,前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殿下寝宫之中的珍玩,都让宵小之徒,给偷拿了出去当了,此事,是老奴管理不周,工作做得不到位,还请殿下恕罪。”
“罢了,东西又不是你拿的,这事也怪不到你头上。”朱由检淡淡地摆了摆手说道,心中却在暗骂:该死的老鬼,话说得漂亮,私下里不知道鲸吞了老子多少东西呢!
徐顺义是徐应元的干儿子,徐顺义身上有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那徐应元能不知情?徐应元作为王府管事太监,在信王府中,只手遮天,那收受,贪墨的东西,能比徐顺义少?
只不过,朱由检现在没证据,没法去查徐应元的老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