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徐希皋,没有说话,就像是泥塑菩萨一样,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朱由检微微愣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少了徐希皋一眼,然后又说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情要禀奏?”
徐希皋依然没有动,就像是没有听见朱由检的话一样。
朱由检心中微怒:老徐这是怎么回事,给老子在那装聋作哑呢!老子昨天给徐允辉说的事,难道徐允辉没听明白?还是根本就没对老徐说?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朱由检旋即语气有些微微发怒地说道:“既然无事,那便各自散去,各自做事吧!”
说完,朱由检起身,一摆龙袍,转身便往殿后走去。
“恭送陛下。”
张维贤、徐希皋以及魏忠贤、黄立极等殿中文武大臣,一起躬身行礼说道。
直起身来后,朱由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乾清宫的大殿后面了。
魏忠贤用眼神微微示意了黄立极一眼后,连招呼应承都没跟张维贤和徐希皋打一下,转身便也离开了乾清宫。
王体乾见此,急忙也追了上去,在魏忠贤身后,低声唤道:“厂公,厂公,等咱家一下,等咱家一下!”
脸色有些难看的朱由检,只带着王承恩,回到了乾清宫的西暖阁。
王承恩见朱由检脸色有些难看,进了西暖阁后,便将殿里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赶了出去,然后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到朱由检的跟前。
朱由检怒气冲冲地侧着坐在殿中小矮桌旁边的凳子上,用右手肘子撑在桌面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说道:“定国公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皇帝评论朝中大臣,而且还是一国国公,王承恩一个小小的内官,怎么敢接嘴?只能双手叠放在小腹前,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那里,装聋作哑。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皇上的贴身近侍,也必须得做到,该听的听,该看的看,该说的说!不该听不该看不该说的,就绝对听不见看不到,更是不能张嘴!
在皇上身边做事,没有这么点眼力见和机灵劲儿,分分钟就得脑袋搬家!王承恩可不想这么年轻,还没当上宫中的大貂珰呢,就先跑去见阎王去了!
冷声说了两句后,朱由检心中的火气也微微消散了一些,转头对王承恩说道:“去,把老徐给我叫来!”
王承恩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了的泥菩萨一样,急忙躬身应道:“是。”转身正要离开,却正好看见顶盔戴甲的徐允辉,正从暖阁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还隔着老远,徐允辉便躬身行礼说道:“臣徐允辉,拜见吾皇。”
“哼!”朱由检冷哼了一声,故意停了好几秒钟,徐允辉便就那样保持着抱拳躬身行礼的姿态,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朱由检才冷声说道:“进来吧!”
“谢皇上。”徐允辉再次行礼后,这才大步走进暖阁,走到了朱由检跟前,便要再次跪下去行礼,说道:“臣徐允辉叩见吾皇……”
“行了行了,起来吧。”朱由检没好气地说道。
“多谢皇上。”
不等徐允辉直起身来,朱由检便连珠炮地问道:“老徐,我问你,你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没回府吗?”
一旁的王承恩,却在朱由检问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西暖阁门口守候着,防止外人偷听了皇帝跟大臣的谈话。
“皇上恕罪,臣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徐允辉急忙又躬身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