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显纯的话,魏忠贤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双眼微微一缩,冷眼瞧了许显纯一眼。
许显纯心中一惊,急忙又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说道:“义父,孩儿,孩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欺瞒哄骗义父啊。”
“行了,起来吧。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咱家也不勉强。”魏忠贤端着茶碗,低着头,淡淡地说道,说着,还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义父,孩儿,孩儿真的真的没有哄骗义父啊,义父,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孩儿啊!”许显纯急忙说道。魏忠贤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其中对自己浓浓的不信任感,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
“你是午后去的乾清宫吧?”魏忠贤只是淡淡地问道。
“是的义父,孩儿是午后三刻,一接到消息,孩儿就去的。”许显纯急忙说道。
“戌时才回来?”魏忠贤又淡淡地问道。
“是,是的。”许显纯微微愣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
问了这两个小问题后,魏忠贤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至于许显纯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得看他自己了!自己已经给了他机会了,他能不能把握住,也全在他一念之间了。
见魏忠贤沉默,许显纯额头上的汗珠,,却不由自主地浸了出来。良久,许显纯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期间,王大……王承恩硬要留孩儿在那吃饭。孩儿……”
“孩儿推脱不过,只得留了下来。”说着,许显纯急忙又说道:“义父,孩儿,孩儿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义父的事情啊,席上,王承恩也并没有问孩儿任何跟义父有关的事情!”
“是么?”魏忠贤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却突然间将茶杯放在一旁,冷声喝道:“来人!”
许显纯心中一颤,急忙磕头说道:“义父,义父饶命啊,义父饶命啊!孩儿所说,句句属实,真的真的没有半点欺瞒哄骗义父,孩儿也没有跟王承恩说过任何与义父有关的事情,真的,孩儿真的没有背叛义父,求义父饶命,开恩啊义父!”
“你慌什么慌,咱家有说要处置你么?你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执掌诏狱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魏忠贤淡淡地瞧着许显纯的后脑勺说道。
说着,魏忠贤又对刚刚应声走进来的两个东厂番子,淡淡地说道:“茶凉了,没味了,给咱家换杯新茶来。”
“是,厂公。”两个东厂番子急忙躬身应道,其中一个上前了一步,走到魏忠贤跟前的茶几旁,伸手取过茶盏,躬身后退着,出了房间。
许显纯见此,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急忙又不停地磕头说道:“多谢义父,多谢义父。”
“起来吧。”魏忠贤淡淡地说道,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显纯啊,你跟了咱家,也有六七年了吧?”
“义父好记性,孩儿是天启元年,就拜入义父门下的。”许显纯急忙说道,“如今已经第七个年头了。”
“七年了啊,啧啧啧,这时间,过得可真快。”魏忠贤有些感慨地说道,停顿了一下,魏忠贤才又瞧着许显纯,淡淡地说道:“这几年,家里都还好吧?”
“托义父的福,家里一切都好。”
“那就好。”魏忠贤淡淡地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行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义父……”许显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