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李鸿基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庭院的大门打了开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精干男子,一手拿着门横棍,一手拿着火把,从大门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来,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着。
借助火光,那个精干男子很快便看到了李鸿基身上的血渍,心中猛地一惊,正要开口叫人拿贼,眼角的余光却扫见李鸿基的样貌,似乎有些熟悉!
仔细一看,那精干男子顿时失声叫道:“鸿基叔,你回来了?”说着,又猛地停顿了一下,惊声说道:“鸿基叔,你,你怎么,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李鸿基微微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朝那个精干的男子望了一眼,认了出来,原来是自己的族侄李过,不由得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道:“过儿。”往前走了一步,却只感觉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软软地往前栽倒而去。
李过见状,急忙叫道:“鸿基叔,小心啊!”丢掉手中的木棍,上前一把抓住了李鸿基的胳膊,将他扶住了。
刚一扶住李鸿基,李过便闻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却见李鸿基满身都是血渍。李过见此,心中一惊,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搀扶着李鸿基,低声说道:“鸿基叔,进去再说。”
说着,李过搀扶着李鸿基,便进了院门,将李鸿基搀扶进堂屋,在八仙桌旁坐下后,李过这才又转身出去,走到大门外,探头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眼,这才关上大门,走回了堂屋,反手将堂屋的房门也关了起来。
重新走回八仙桌边,挨着李鸿基坐了下来,李过提起八仙桌上的茶壶,拿起一个茶杯,给李鸿基倒了一杯凉茶水,递到李鸿基面前,这才又说道:“鸿基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怎么成这般模样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李鸿基拿起茶杯,一口倒进嘴里,放下茶杯,又直接伸手,提起茶壶,对着茶壶嘴,仰头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几口,直喝得满嘴满脸都是茶水。
李过见此,急忙伸手抓住李鸿基的胳膊,急声说道:“鸿基叔,慢点喝,别呛着了,别呛着了。”
猛灌了好几口,直到茶壶里的水都倒光了后,李鸿基这才又放下了茶壶,双眼木木地盯着八仙桌上的油灯,声音飘忽,如同做梦一样,说道:“过儿,我,我shā • rén了。”
“杀……”李过心中猛地一惊,急忙转头四下看了一眼,旋即才低声说道:“鸿基叔,你,你杀谁了?”
“奸夫淫妇!”李鸿基咬牙切齿地说道。
“奸夫……”李过心中一惊,正要开口细问,李鸿基却突然转过头来,瞪视着李过,厉声说道:“李过,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婶……韩金儿那淫妇跟盖虎的事,你可知晓?”
李过心中一惊,急忙摇头说道:“侄儿不知,鸿基叔,你,你杀了婶……韩金儿?”
“那淫妇,背着老子勾搭奸夫,该死!”李鸿基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了李鸿基的话,李过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奸夫淫妇,死了也就死了,就算鸿基叔没杀他们,报官之后,也得浸猪笼。”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李过又说道:“今晚鸿基叔就在这歇下好了,明儿一早,侄儿与您一同去县衙报官。”
话音刚落,却听李鸿基又说道:“还有那对奸夫淫妇所生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