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舢板很快便在板桥镇外的码头上靠岸了,舢板上的一个范氏商行的伙计,将船绳扔上码头栈桥,栈桥上的两个伙计,抓着绳子,将小舢板拉着靠岸,将船绳绑在了栈桥上的铁桩上、
随后,小舢板上的五个范氏商行的伙计,便先后跳下小舢板,疾步朝管事高嘉福走了上去。走到高嘉福跟前,五个伙计一起朝高嘉福躬身行礼说道:“管事。”
“起来吧。”高嘉福抬了抬手说道,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情况如何?”
“回管事,小的们已经出海五十余里,并无任何发现。”五个伙计中的一个,朝高嘉福抱拳躬身说道。
高嘉福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问道:“护卫队的船呢?”小舢板的船速虽然快,但却扛不住海上的大风大浪,只能在沿海边上晃悠,不能进大海深处。
那个伙计微微摇了摇头,旋即说道:“护卫队顺着航线,往黄水洋深处寻去了,小的等不敢深入,只得折返。”
听了伙计的话,高嘉福心中的阴霾更加严重了,脸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良久才挥了挥手,对那五个伙计说道:“辛苦兄弟们了。”
说着,高嘉福又转头叫道:“刘仁友,带几位兄弟下去歇息,好吃好喝的招呼着。”
“是。”一旁的一个仓储库房的伙计,急忙躬身应道,又对那几个伙计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诸位兄弟,请,高管事已经为诸位兄弟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多谢管事。”几个伙计一起躬身朝高嘉福致谢道。
高嘉福微微颔首,目送着那几个伙计跟着刘仁友离开了栈桥。
等刘仁友和那几个伙计走远了后,高嘉福才又转头叫道:“陈继忠!”
“管事。”又一个伙计朝高嘉福躬身抱拳行礼说道。
高嘉福斜眼瞧了一眼一旁的四海钱庄和其他晋商在板桥镇的分号的管事一眼,这才又低声对陈继忠说道:“给大东家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昨儿一早,就已经送出去了。”陈继忠急忙低头低声说道。
高嘉福微微颔首,旋即又问道:“南边李家有什么动静没有?”
陈继忠微微楞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李家的消息,一直是由大东家和大掌柜掌控的,大东家上次到板桥镇,还是半年前了,大掌柜出海也已经三个月了。”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陈继忠才又说道:“在这期间,小的并没有听说李家有任何的异动。”
话音刚落,却听高嘉福又问道:“北边呢?”
陈继忠微微愣了一下,低声说道:“管事,您是说鳌山卫……还是雄崖所?”
高嘉福斜眼瞧了陈继忠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陈继忠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低声说道:“管事,不能够吧?登莱水师一向只在渤海防范辽人,从来没有往南边黄水洋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