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要了老命了,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在皇上来的时候,曝出这样子的丑事来,这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在打自己的脸吗?
听了刘宗周的话,徐允辉连杀了六团三营八连司务长的心都有了,脸色更是一下子便变得难堪了起来,冷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早,早上刚,刚收到的举报信。”刘宗周低声说道。
徐允辉脸色一冷,厉声说道:“查,告诉监察长,一查到底,不管是谁,只要跟这个案子有所牵连,全都给我揪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听了徐允辉的话,刘宗周急忙应道:“是。”话音未落,却见徐允辉又转身跪倒在朱由检面前,磕头请罪道:“皇上,二旅出了这样的丑事,是末将之罪,末将治军无方,请皇上责罚。”
朱由检躬身搀扶起徐允辉,轻笑着说道:“徐大哥,二旅上上下下,七千多号人呢,地里的庄稼,都还有良莠之分,更何况是七千多号人了。”
“七千多号人里,出现一两只害群之马,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能把这些害群之马找出来就行!朕为什么在军中设立监察长和三军纠察,不就是为了找出这些害群之马么?”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朱由检才又说道:“若是因为一两个害群之马,身为一旅之长的旅长,都要为此承担罪责,那朕岂不是也有些好坏不分,不明事理么?”
说到这里,朱由检更是轻笑着说道:“难道在徐大哥眼里,朕就是这样好坏不分,是非不明的昏君么?”
“不不不,不是,当然不是了。”徐允辉急忙摆手说道,“皇上,末将,末将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朕刚才也是跟你开玩笑的。”朱由检轻笑着说道,说着,拉着徐允辉的手,便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刚才不是在试炮么,给朕说说,有何心得体会啊?”
徐允辉微微愣了一下,这才一边走着,一边对朱由检说道:“皇上,军中配备的三寸野战炮,的确是野战良器,全炮重一千五百余斤,炮身长八尺四寸(2.8米),发射三寸巨弹,弹重九斤八两。”
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徐允辉才又加了一句:“射程最远可达十三里!”
“十三里?”朱由检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瞧了徐允辉一眼,他记得之前徐光启在奏折中说,这种三寸野战炮,最远好像才六七里嘛,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最远可达十三里了呢?
“是的皇上,臣刚才试炮,打出去的那一炮,至少打了十里远!”徐允辉躬身说道。
朱由检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地点了点头,居高临下,射程有所增加,也是可能的,至于徐光启在奏折上所说的六七里,那不过是在实验中的比较保守的数据罢了,而徐允辉所说的,却是在最大装药量以及最佳仰角的情况下得出的极端数据,两者自然有所出入了!
说话间,朱由检和徐允辉便已经走出了小树林,出现在朱由检面前的,是一片被削平了的山坡地,坡地外围,是一圈半弧形的一尺多高的挡土墙,挡土墙后面,是一道堑壕,堑壕中,一字排开了十几门虎蹲炮和三门炮口高高扬起的三寸野战炮。
一群荷枪实弹的皇家陆军正警惕地站在周围,将整个炮兵阵地以及阵地上操纵那些火炮的几百炮兵,全都严密的保护在其中。
看到徐允辉陪伴着朱由检到来,那些陆军也都知道了朱由检的身份,正有些拘谨不安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