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又瞧着郑一官说道:“既然如此,范某也就不在真佛面前烧假香了。”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范永斗才又接着说了几个字:“我要去辽东,还请郑兄成全!”
听了范永斗的话,郑一官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一旁的郑芝凤却又轻笑着说道:“范兄说笑了,范兄人脉广,路子多,天下什么地方去不得?哪用得着我们兄弟出手相帮啊?”
范永斗却像是没有听见郑芝凤的话一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郑一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事成之后,郑家不再是东海的话事人,黄水洋直至辽东,所有海域,都由郑家话事!”
听了范永斗的话,郑一官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旁的郑芝凤,也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甚至都猛地一下变亮了许多。
许久,郑一官才轻笑了一下,瞧着范永斗说道:“范兄送一官这么大一份见面礼,一官无功不受禄,收受不起啊!”
听了郑一官的话,范永斗不由得轻笑了一下,瞧着郑一官说道:“郑兄可知道,范氏与高丽通商,每年岁入多少?”
听了范永斗的话,郑一官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着说道:“此乃范氏隐秘,郑某如何得知?”
话音刚落,范永斗便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轻声说道:“两百万两!”停顿了一下,又吐出了两个字:“纯入!”
听了范永斗的话,郑一官和郑芝凤不由得全都变了一下脸色,一年收入两百万两,而且还是纯收入,这可比郑一官他们现在强多了!
郑一官他们现在,从东瀛到琉球,再到大员,再到南洋吕宋、苏禄,从北到南,几近万里之遥,大小商船上千条,船员三四万余人,每年能够拿到手上的,也不过百万两纹银。
而范永斗与高丽通商,嗯,高丽就是个幌子,明眼人可都知道,范氏名义上是与高丽人通商,但实际上呢,真正跟范氏做生意的,是辽东鞑子!
范氏跟辽东鞑子做生意,一年就能纯入两百万!也难怪范氏连自己老祖宗都不认,也要死心塌地的人辽东鞑子为主,跟辽东鞑子一条道走到黑了。
换成是自己,自己也乐意啊!
一年两百万,那可不就是一座金山银山么?郑家若是能有这么多钱,安平郑家那些旁支族亲,就不会再有穷困潦倒之人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范永斗才又瞧着郑一官说道:“以郑兄的耳目之灵通,想必郑兄应该已经知道了,朝廷已经查封了以我范家为首的山西七姓八户晋商,查封了四海钱庄。”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范永斗才又说道:“如今黄水洋上只剩官府的水师船只,其余商船货船,半只也见不到!这,这每天损失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啊!”
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范永斗才又说道:“这一整座的金山银山,就摆在郑兄的面前,俗话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听了范永斗的话,郑一官双眼死死地盯着范永斗,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声说出来了两个字:“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