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过,莱州府城外的郑军营区之中,已经处于一片静谧之中,激战了一个下午的郑军,现在早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营区里的篝火,还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
快要熄灭了的篝火旁边,几个值夜的郑军,正双手抱着腿坐在篝火旁边,配发的长枪长矛,就斜靠在弯曲的胳膊里面的肩头上,双眼微微闭着,脑袋有一下没有一下地点着,显然正在打瞌睡。
虽然才过了中秋佳节不久,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却已经开始变得残缺了起来,但明亮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依然还是给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
已经过了中秋了,深夜里,还是有些凉意了,一个正在打瞌睡的郑军,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脑袋往前猛地一点的时候,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张开眼四处瞧了一眼,紧了紧身上的军服,那个郑军才又起身,从旁边捡了几根木棍,架在快要熄灭的篝火上,又用一根小木棍,微微拨弄了一下火堆,火焰一下子就明亮了许多,气温也随之升高了不少。
给篝火添了几根柴火后,那个郑军感觉到一阵尿意,四下里瞧了瞧,便又走到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后面的背光处,拉开裤头,便要小解。
刚拉开裤头,那个郑军便感觉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微的“悉率”的声音,郑军正要转头,嘴巴却猛地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郑军心中一惊,正要挣扎,却感觉胸口仿佛被人撞了一下,旋即传来一股凉意,然后又是一股锥心之痛,紧接着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黑暗中,一个黑影正从后面抱着那个郑军,直到感觉不到那个郑军的气息后,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去,将那个郑军放在了地上,然后轻轻地拔出了插进那个郑军胸口中的军刺。
刚才,那个黑影就是用手中的军刺,刺进那个郑军的胸口,然后微微转动了一下,三棱军刺瞬间便将那个郑军的胸口搅碎,前后不过一分钟,那个郑军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将那个郑军的尸体缓缓地放在地上后,黑影学着蟋蟀,轻轻地叫了几下。
黑暗中,很快便又窜出来一条条黑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飞快地从各个帐篷后面穿过,朝着营区中,被一众帐篷、军卒团团保护了起来的八门佛朗机炮摸了过去。
天黑的时候,郑军那八门佛朗机炮便从炮位阵地上推了下来,推进了郑军营区之中,四周被一圈的营帐,还有各种巡逻值更的军卒,严密地保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