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是奴婢。”
陆挽君听出是长素的声音,她不欲让长素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嗡声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
陆挽君把头靠在膝盖上,阖上眼睛。
长素听陆挽君这么说,仍不放心,还想再开口,倒叫旁边的别枝给捂住了嘴。
“嘘,娘娘此刻正不高兴着,你等她缓一缓。”
别枝刚才打着灯笼想送沈昶出门,倒叫怒气冲冲的沈昶吼了几声。
长素这才作罢。
房里的陆挽君流不出泪,眼眶却是润的,她手撑在地面站起来,没甚表情。
沈昶说她把他当做随意丢弃的玩意儿,上一世的她和孩子,又何尝不是被沈昶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
他们半斤八两,谁也一样。
陆挽君吹灭案上的连枝灯,借着外面的夜色回到床上,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将她吞噬。
在陆钦没平安回来之前,她和沈昶,谁也别想着放过谁。
之后的几日,沈昶再也没踏进过惊春园。
沈昶和陆挽君争吵的消息不知又怎么传到文靖夫人耳朵里面去了,这日陆挽君刚安排好送去西北姨母顾夫人家的年礼,梅园就来了人请陆挽君。
丫鬟替陆挽君打帘子进去前暖阁里言笑吟吟,脚榻上的明月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得文靖夫人正开心,而赵臻臻在一旁捧着新得来的匕首玩得不亦乐乎。
匕首是赵薇薇送给她的赔礼。
“王妃娘娘来了。”
打帘的丫鬟笑着往里递话。
暖阁中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抛向来人。
“见过姑母。”
陆挽君在长素搀扶下福礼。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