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寅时的暮鼓声伴着一阵春风扫进了毅勇侯府的门院,弯弯绕绕打在了墙边疏疏落落的梅花树上,红花凋落,女子负手站在树下,心思却飘向了不知何方。
再过半个时辰,苏温言就该来赴宴了,直至此时,他们家侯爷依旧三缄其口,只字未提今日何故开席,又只字未提为何造了新园开宴却只邀请了苏温言这个计度之外的人。
苏温言的性情容溦兮还未参透,但容祁,他素来喜欢裹着一身匪气皮囊做人做事,如今会对家里上下这样隐瞒,若是今日无事发生,容溦兮第一个不信。
“溦兮。”
身后小九隔着两条尚未铺设好的石子小路在对面喊道,“侯爷问你吃食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容溦兮回过神,从这勾勾浅浅的花田中穿梭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四司六局我都安排妥当了,只等侯爷传菜。”
小九一招呼就要走,一扭头却被人拦了下来,“怎么了?有事求小爷了?”
容溦兮不跟他计较,叹了一口气问道,“侯爷有没有和你说今日为何要单独宴请齐王家的世子,我记得北上列兵的时候咱们侯爷可不大喜欢他。”
“嗐——我当是什么事呢。”小九掐着腰说道,“咱们侯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和那种小白脸计较,这不他要回去了吗,侯爷也是本着地主之谊送送行罢了。”
“你是这样听他说的?世子当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