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什么难弄的,咱家有的是私船,比起那官船出海更是威风,咱们三家里头好些东西都离不开海运,漕运,要不我怎么说那些船老大眼睛比天高呢。”
容溦兮正想着又被人推搡了一下,“你且忙着,待会儿我回来再给你好好说说。”
人一走,屋内只有容溦兮一人忙活了小半天,等听着隔壁小曲起来,方才休息片刻。
这屋子深处摆着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色香料法帖,并数十方宝砚,临挨笔海内插着数支毛笔,好似枞木一般。
桌案另一边摆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里头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东墙和西墙各有一帖文人墨宝,一边是秋菊,一边是冬梅,瞧来瞧去正觉得少点什么,扭头一看才找到另外两幅春桃和夏竹当当正正的挂在桌案上的墙上和对面的门上。
四幅画按着四季更迭摆放,伴着满盈的花香,好不雅致舒适。
梅三爷把红阁交给梦姑真是找对了人。
“吱呀”门缝被风轻轻推开,容溦兮刚要转身却见一绿衣姑娘甩着盈盈水袖漫步而来。
许是她也没想到会在此地相见,眼中忽的错愕了一下。
“你是绿芜?”
绿芜眼神闪烁,依着暗寮位份作揖道,“姑娘好。”
容溦兮想起那日她眼神的狠厉与决绝,与今天的柔弱和无奈大为不同。
“付守义是你夫君?”容溦兮想着让关系缓和下来,见人终于抬头往这边看,便又喜滋滋的说道,“他现在在我手下了,你可以放心了。”
绿芜眼中闪着不可自信,将人这骄傲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你为何要救我们夫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回答出乎了容溦兮的预料,原来湄兮说的对,戏本子里本就是骗人的,她原本都已经挺起身姿准备受人膜拜了,没想到劈头盖脸竟是这样一句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纵使自己觉得这俩人你不般配,人家却乐得其中。
“莫不是同传言中一样。”
容溦兮莫名的闻到一股酸味儿,也不知怎么酒打翻了人家的醋坛子,浑身一机灵,“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