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道回头看了一眼说:“先送医院检查,目前伤还不清楚。”
席寒轻轻捏了捏殷言声的手,示意他放心。
能送医院,最起码还活着,哪怕他十恶不赦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的小朋友不用自责或是背负着什么。
他们自己的车已经走不了了,反正也要做笔录,坐着警车就去了警局。
给他们做笔录的还是那个小年轻,再询问了为什么停车之后有一瞬间的沉默,旋即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当你躲进林子里的时候做了什么?”
殷言声如实交代。
“砸?砸了几下?”
殷言声说:“三下。”
“为什么砸三下?”
殷言声是个老实孩子,他说:“我砸了一下后他昏过去了,我怕他再醒来又补了两回。”
小年轻:......
还挺......彪悍的,怪不得是一对。
他心情复杂,做完笔录后又叮嘱一些事情,尤其是对两人的行为做了教育,嘱咐遇到事情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今天那是团伙作案,在各地流窜,已经伤害妇女五人,抢劫杀害四人,性质极其恶劣。
两人自然点头应下。
临走的时候殷言声道:“那个人他......怎么样?”其实他想问那人还活着吗。
小年轻道:“脑震荡。”他终将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往后会受到法律制裁。
殷言声松了一口气。
*
出来之后冷气铺面而来,冬日的安城仍是车水马龙,霓虹灯点缀在高楼大厦之上,那些黄红绿蓝的灯光不断地变换着,交织出一幅幅绮丽的画卷。
立交桥与人行道,光幕上投放的各种广告,路边的树木叶子已经全部掉落,遒劲的枝干耸立着。
席寒牵着殷言声的手,他用食指滑过殷言声的掌心,眸中带着一点笑意:“小朋友,你今天怕不怕?”
殷言声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有点怕。”
砸人的时候不怕,砸完后到了警局才产生后怕。
席寒与他十指相扣,他们掌心相抵,温度传到彼此那里:“我也有些怕。”
席寒唇微微勾着,他垂眸看了看两人握地紧实的手,带着笑意在殷言声耳畔低声说:“我们还没在车里做过什么就遇到这种事,以后对车产生阴影着怎么办?”
刚刚脱险又开始浪荡轻浮起来。
殷言声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忽略他语气中的遗憾,他视线移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席寒又笑,声音很轻又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你说警察相信我们只是在路边接吻吗?”
这有什么相信不了的,不在车里接吻还能做——
好吧。
殷言声闭了闭眼,他睫毛乱颤,像是一只灵动展翅的蝴蝶。席娇娇说的其实很有道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就是想接吻......
他睫毛黑长,这样垂下的时候有些乖软的意味,侧脸隐约可见颧骨,乖软与冷厉杂糅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又凶又软,乖张而又桀骜。
席寒看得心痒痒的,正准备再说几句话逗弄一下时,手机响了。
他只好吞下自己要说的话,接通了电话:“江瑜,是我。”
江瑜的声音清朗,永远含着一种笑意,让人很听着很舒服:“我听说你们遇到一些事情,你们没受伤吧,要不带些保镖?”
席寒一点都不诧异对方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只道:“没出事,不用。”
江瑜八面玲珑之人,从他语气中知道他没兴趣说这些,确认平安后便挂了电话。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曾经他们也做完笔录后一同出来,自此两个犹如平行线一般的人悄然相遇。
斗转星移,往事又浮现,席寒含笑捏了捏身边人的手,目光落到他脸上,眼中倒映着暖意:“小朋友,我酒店有房间,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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