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间是朝着东的,这些年一直没在这里住,但经常有人打扫,故而打开也干净。
殷言声就看见席寒推开门,房间大约七十多平方米,客厅处有电视和柜子,里面都是些影碟,旁边摆着一架钢琴,卧室里放着一张床,床边柜子上放着一台唱片机,底下存着些黑胶或是蓝胶唱片,也没有厨房,卧室边有个半封闭的衣帽间,里面常服西装睡衣鞋子一应俱全,小到手表袖扣装饰这些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不得不说,席寒有点小兴奋。
这间屋子自他来到江家就一直住着,从六岁到成年这十几年里大部分时光都在这里度过,平时很少有人进来,极俱私密性的一个空间。
而现在,另一个人进来了。
就好像是一个巢穴里沾上了别的动物的气味,同时也染了一身这里的气息,刺破一种隐私与安然,明晃晃地给别人看:这是我的地盘,现在也是你的。
在这里打滚撒桥横七竖八地躺着都行,怎么都可以。
席寒把殷言声抱着坐到床边,窗外就是水景园,隐隐约约可见雕的海棠花的窗纹,他道:“小朋友,喜不喜欢这里?”
殷言声点了一下头:“喜欢。”
席寒一下一下沿着他凸起的脊椎骨摩挲:“这样的房间一共六间,江瑜也有一间。”
平常玩的时候在客厅或是地下一楼玩,但这种屋子只是个人睡觉的地,平时别人进不来。
殷言声说:“很漂亮。”
应该说是很有个性,从这里大致可以窥见席寒的成长,书柜里的一些小玩具可以看到已经老旧了,约么有数十年的光阴,上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章,他粗略地看了一下,摆的满满当当的。
还有那些影碟和唱片,现在有的已经绝版了,每一个拿出来都是时代的眼泪。
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手,掌心还有些湿意,他用指腹摩挲了一遍,脸上带了点笑意:“还记得上次陪你去疗养院看姥姥的时候吗?”
殷言声怎么会忘记这个,那天回来的时候车轮子被扎了,还遇到三个劫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席寒看他表情就知道没忘,他勾着唇道:“那天其实我有一点紧张。”
殷言声诧异地抬头:“紧张?”
那会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姥姥,表现也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后来就去外面抽烟,看起来还挺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