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凑近,只留下暗.昧的一句话后便退开一步。
他耳尖依稀还残存着气息的温度,如同一支蜡烛熏烤过,不会很炽热,但整个耳廓都滚烫起来。
江瑜问口腔湿不湿?
当然。晏沉喉结滚了滚,眸子像是有一簇幽火升起,这人现在仍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他知道他口腔里的温度,他甚至都知道他喉咙口有多紧.......
压下去的情.欲又被一句话挑起,如同火势又遇疾风,刹那间就漫延开来,风过境之后到处都是熊熊烈火。
晏沉闭了闭眼,他如今能感受到自己现在脉搏跳动得有剧烈,呼吸频率被迫改变,显得急促而又凌乱起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射击这类竞技及看重心态,心平如水一般才是最好的,否则很容易影响正常的发挥。
江瑜的目的很清楚,就是用语言去影响他。
他又想起了今天这人今天双膝挨在地上的时候,原就在这里等着。
晏沉几乎都要冷笑了,视线在身上滑过,一双眼睛沉沉。
可真是.......好手段!
江瑜看着站在靶道上静立的人,唇间扬了扬,温声清朗地开口:“怎么不继续了?”
晏沉目光有些阴沉,半响之后竟然勾了勾唇:“当然要继续。”
唇角的弧度是翘着,但眼中不见半分笑意,目光看起来竟然有些骇人。
若是常人已经被他这个样子吓住了,但江瑜没有,他笑容没变,只慢慢开口:“那就麻烦快些。”
晏沉收回眼神,重新将视线放到对面的靶心。
他瞄准,食指轻轻地扣动扳机,最后一颗子弹便刺破风声直直地射过去。
也许还不到一秒,但这一瞬绝对是两人都心焦的一瞬,两双眼睛一同跟随着子弹,看到它落到上面才缓缓收回。
第三发:八环。
这第二赌,晏沉输了。
他将□□架好,缓缓地收回指尖,再走到江瑜面前。
分明是输了,面上却没有郁色,反而是脸上一直带着笑,瞳孔黑得瘆人。
晏沉似笑非笑地开口:“江老板,好手段。”
江瑜也笑:“晏少,过奖了。”
他长身鹤立,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侧脸如同一块打磨的上好的璞玉。
两人一同走出去,还是上午,外面车水马龙,立交桥上的车流如流水一般,那些车鸣声响在耳侧,远处红路灯在闪烁着,一切喧嚣而又热闹。
晏沉突然开口:“江老板要不要去我那坐坐?我一个人住。”
孤男寡男,邀请另一个人去他住处,很明显的不安好心。
江瑜却是点头:“也好,我正有此意。”
两人直接开车去晏沉的住处。
说是住处,其实也不过是个歇脚的地,二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层,南北通透,装修也是现代简约风,客厅一整个墙面都是落地窗,窗帘拉开入眼便是京都的街景。
大抵是人很少住的缘故,屋子里干净而又空旷,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情味。
江瑜就坐在沙发上,侧着头看向窗外,他手里端着一杯水,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的捏住,手背上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血管很清晰,青蓝色的脉络就覆在薄薄的皮肤上,手背上隐隐可以看到凸起的细细骨头,就在手背上一一浮现。
晏沉视线落在上面两秒,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这手攥着床单时的样子。
一定也是如现在这般好看。
江瑜彷如没有感受到落到他身上的那些视线,只是站起来走到窗前,他抬眸看着远处的大楼,然后转过头对着晏沉道:“好漂亮的景色。”
唇角有些笑意,萧萧肃肃,湛然若神。
晏沉也笑,窗外几乎没有可以持平的大楼,这一片区域里这层楼独树一帜,视线扫过去有一览众山小之感。
他说:“阳台也是落地窗,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主卧门外就是阳台,朝着东面,能看到客厅看不到的景象。
江瑜含笑开口:“会不会不方便?”
他眼中带着一种笑,那是静静看猎物上钩的笑容,一直蛰伏着,如今才伸出爪子。
晏沉道:“很方便。”
他还怕这人不去。
刚进卧室,只听一声清响,那道门被直接关上,接下来就是金属声,锁芯滑动交融,接着严丝合缝地扣好。
这道门被晏沉直接反锁住。
江瑜似有所感,回头视线一顿,面上有着诧异:“晏少,这是何意?”
晏沉慢慢地坐在床上,他轻轻地点了一根烟,指尖有靛青色的烟雾,眯着眼开口:“江瑜,你今天过分了。”
声音轻缓,却是含着警告。
身形就靠在床头上,懒洋洋的,却浑身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江瑜也看着他,面上笑容未变,他眉眼处平静如大海,细看起来,还带着一些愉悦。
晏沉开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没等江瑜说话,他便直接开口,一步步地走向这人,步伐缓缓地逼近:“你说的对,我就是想上.你。”
“那天在温泉酒店,我就想上.你了。”
江瑜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身形拢下来罩住他,平静得厉害。
晏沉这一瞬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两道目光直直地撞在一起。
晏沉就看着眼前的人,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动作倒是很轻柔,语气中带着诱哄:“江瑜,你听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