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直等着的酌影见她这般模样,眉皱起,训道:“你如今这副身体难得康健,在谷底时跑两步还会崴到脚。你还不平时里多注意一点。”
苏酥眼一挑,“你不也靠吃我的喝我的活下来的,哪里来的资格说我?”
酌影懒得和她计较,一把夺过香菱手里的布巾,把她按到软榻上,见她还一脸不服气,心里来火,虎着脸道:“坐好。”
苏酥被这声骇得一跳,立马坐得规规矩矩。她对着陵慕轩可以无法无天,可是酌影不行。可能是第一次见他对他是恐惧的,以后便一直忘不了那个感觉。
酌影一点一点替她拭净水渍,指尖触到温温热热活着的人,紧皱了一个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端详着安安静静坐着的苏酥,突然有些感慨。
这一个月,与她朝夕相处,近距离感知她的喜怒哀乐,他学成杀手之时,首先要做的就是摒除一切感情,无端接近的人,只为了最后顺利杀掉。
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卸下防备,吃着她每日递过来的奇怪食物,听她跟情郎的嬉笑怒骂,他好像是旁观了她的人生,心底莫名升腾出的感情叫做保护。
“能不能像个女子一般,温婉恬静些。悬崖说跳就跳。”
听见酌影诘问,苏酥咳嗽一声,抓着垂在腰间的发尾打了个旋,解释得颇为丢脸,“那啥,王爷救了我两次,差点就死了……我总归是欠了他许多,我不习惯欠着别人,早些还了好。”
酌影安慰一样的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顿了顿,才道:“今日我回来路上,听到宫里要给陵安王选正妃,听名字不是你,好像是叫什么月。”
手掌下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后苏酥无所谓的声音响起,“你这都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张婉月是王爷早就娶过门的媳妇儿,最多只能进一下位份,晋就晋吧,晋了安静。张婉月的性子虽然矫情倨傲,但对着陵慕轩倒是温柔似水,想必做了王府女主人后会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