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的姻缘乃天作之合,待过几日择个吉日,朕会为你册封,朕等着到时候你能叫朕一声皇兄。哎,成全你和陵安王的婚事,也算是朕唯一能为丞相做的了。
张婉月因紧张有点气喘,面色微红,忙跪倒在地谢恩。她不经意瞥见陵慕轩冷冷投过来的目光,心底一抖,避开了眼。
“陛下,王爷可是惹了陛下不快,还请陛下宽心,王爷一向为东陵……”张婉月咬着下唇,终究是不忍心,欲为陵安王向陛下求情。
“哼!为了东陵!”陵慕阳摆手,“他脾气大得很,朕可不敢惹他。你先下去吧,陵安王的事朕自有定夺。”
张婉月点头起身,小心瞥了陵慕轩一眼,行礼退了出去。
上房内重新归于安静,陵慕轩犹自垂眼跪着,天子的明黄色龙纹衣角停在他面前。
“你多年不曾娶妻,可曾想到,正妃会是这么一个自作聪明的女子?”陵慕阳嘲讽的话语在陵慕阳上方响起,片刻后,只听得身后吱呀作响,上书房的门被陵慕阳打开。
“依朕看,跟父皇行事为人最像的人,其实是你。”
伴着这句话,陵慕阳出了上书房。房内空余陵慕轩一人,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不去理会满身狼藉,缓缓从地上站起,毫无预兆地朝前方走去。
一步一步,他停在御桌旁,望着那把被陵慕阳随意放在桌角的长剑,伸手拿起。
剑身微凉,狭长坚韧,仍是他幼年时从父皇手里接过时的感觉。
那时母后刚离开东陵,回了北境,他幼小无助,夜夜噩梦连连,又怕惹父皇生气,便常常一个人躲起来哭,那时皇兄便尝尝跑遍宫闱寻他,然后用各种方法哄好他,让他坚强起来,说他不仅是宫里最受宠的小皇子,以后更是东陵百姓的倚靠。所以他不能哭不能脆弱,他身后还有万千百姓。
还有苏酥,她性情直率简单,他此刻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更无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以张婉月如此重的心机,若是册封了正妃,定容她不得,眼下,该如何保护好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