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觉得他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喜欢他的直和真。她认为这样的人不会装模作样,不拐弯抹角,不笑着说好听话。
呵呵……
原来冷面人也是会冷着脸说好听话的,这样是不是能更让人信服。
祁樾舟手指握上了她的下巴,“聪明不是这么用的,不是用来给自己编套的。既然说到这些,咱们好好聊聊,今天你见谁了?”
“用不着谁告诉我。”苏以打掉祁樾舟的手,她红着一双眼,很激愤,“你不是夸我聪明,我也长着一个脑袋,会思考,有眼睛就会发现问题。”
他没有和她较劲,没再来碰她的脸,但是他一把将她抱了,苏以整个身体猛然升高。祁樾舟是弯了腰,像抱孩子那样,揽着她的腿和腰直直的抱了起来。
“祁樾舟!”苏以高高的被他抗在肩膀上,他的臂膀很有力,抓住人就像铁钳一样坚固。祁樾舟手里仍然拿着西装外套,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他朝沙发去,先是将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将苏以放下,再摁坐在沙发上,他也坐下。
“行了,别挣了,有话说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我面子,把我叫过来不就是要解决问题。这样坐着心平静气的不是很好,冲动影响判断,好好说,嗯?”
苏以微眯起了眼睛,祁樾舟只是主宰局面的样子,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我不否认是提前预知了一些情况,但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我做了这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想过吗?”
“所以你就想要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
祁樾舟将先前摁在苏以手腕上的双手抬起来,握了她的肩膀,“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阿森的人随时都跟着明白吗?为了救你有人中枪,现在人还在纽约,不都是为了你?别说丧气话,你看你不是好端端的,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没有受罪,没有受伤,毫发无损,但是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好?你也不笨,好好想想这件事有什么不好?别傻哭了。”
祁樾舟这番话让苏以眉眼拧的扭曲,她躲开他要替她擦泪的手指。
“你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到了我理解,昨晚不是抱着你睡了。我是你男人,不是有句话叫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你就这么想吧。”
两个人离的很近,苏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低着眼睛,像是在找什么,眼睛到处看,最后再抬起脸,她没再流眼泪,但起了哭腔,“祁樾舟,你说的是认真的吗?如果中枪的是我呢?”
“不会有这种事。他们的身体就是我给你穿的防弹衣。”祁樾舟笃定的道,对苏以的惊愕,他只是淡然。
“这只不过是对付非常事件用的非常手段,别觉得这件事过不去。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一样生活,什么都没变。”
苏以的手是空着的,所以她抬起了手,朝着祁樾舟的脸扇了上去。这张她爱慕的脸,连看也小心翼翼的看,俊朗的她不愿意它出现在别的女人眼睛里的脸。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祁樾舟实实在在的挨了这巴掌,意外,但他没躲,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舌头抵了抵脸。
“解气了?”
“祁樾舟,你……你是个疯子!”
“人生在世,你就是见的太少,如果见的再多一点就不会这么想。如果有得选,没人愿意这样,生不由已,没办法的事。我是你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了解我,替我分担,这就是真实的我。结果连这点付出都接受不了,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换个说法是不是幼稚了?”
“你舅舅的事我让人在处理了,手续都妥了,明天律师就去见他。别跟我叫劲儿了,乖乖的,想想要带什么话,这件事正在风口上,要出来恐怕不容易,我想办法不让他受罪。”
祁樾舟被苏以打过的那边脸颊一点点变红,他没有在意,手指握着苏以的脸,他在哄她,拿出了所有的耐心,这件苏以完全无法接受的事,他就这么做了总结,盖棺定论。而不等苏以再闹,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接起来说是老爷子不好了。
*
祁樾舟穿好大衣就出门了,只招呼了阿森,几个人进了地下车库。
上车,他抬手摸了摸脸颊,眉间有几分烦躁。前排,阿森看见,祁樾舟正好抬起眼睛来,俩人对视了一眼,阿森微妙的转开。
“羊肉汤,上火。”后排祁樾舟冷不丁来了一句,解释自己揉脸的举动。
阿森抿了抿嘴,刚毅的脸上是笑非笑,“是,挺上火。”
“给家里打个电话。她大概没吃晚饭,让她们送点吃的,羊肉汤,羊肉什么的到房间里去。”
前排,阿森答好。
劳斯莱斯幻影很快驶出祁家大园子,身后紧跟着一辆黑色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