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舟没有发法,在这个家里的每一处角落,他都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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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樾舟不提去春江花苑的事,阿森也就不主动汇报那边的情况。这件事就是根钉子,他要想起来了,一整天准没好事。
祁樾舟身边的人都避讳着触碰到这件事,也不知道他对这件事到底怎么想的,却有人偏偏要撞上来。
下午,祁樾舟开了两个会,刚从会议室出来,一个陌生男人却堵上来。“您好,您是祁先生吧,我是苏女士的离婚代理律师,那天打过电话的。”
这一句话出来,祁樾舟身边的人头皮都麻了。祁樾舟冷的像铁一样的面皮更是一点点黑下来,最后让人跟他进办公室,那人还一点不自知的就敢跟。
最后只有景洪和阿森一起进去了,其它人,包括董事长办的人都在外间莫明紧张,等着。最后那律师出来的时候,有五根手指印鲜红的挂在脸颊上,抱着他的公文包,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看着都疼。
律师不单被扇了巴掌,还被祁樾舟质问的哑口无言,让他没了告祁樾舟打他巴掌的底气,倒还显些要赔偿祁樾舟的名誉损失。
律师虽然年轻,但也从没吃过这种亏,从未遇上过这种高文化的流氓,真是惹不起,这案子就是给双倍代理费他也不敢做了。
律师刚走一会儿,阿森就出来了,问这人是怎么上来的,一个年轻小秘书唯唯诺诺的上前:“他就告诉前台说什么董事长太太的离婚律师,我想如果不让他上来只怕影响不好,就领上来了,我也问过陈主任的。”
阿森脸更黑了,这么说来现在是大部份人都知道啦?
“但是我警告过前台,如果这件事传开了就唯她是问,她应该不敢瞎说的。”秘书年纪轻轻,人倒很活络,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我们也不可能乱说的,董事长这么好,怎么会离婚,一定是那个律师脑子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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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樾舟这段时间以来脸色就没有明朗过,今天更是差到了极限,最后天色刚暗下来,他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高高的人,黑深深的穿着,一阵寒风的走过。
门口刚要送资料进去的两个秘书呆在门口,董事长被离婚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没人敢交流。
这怕不是真的吧!
这太太是怎么想的?
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不担心他乱搞,这个男人眼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脾气是臭了点儿,但也是可以忍的地步。
阿森带人跟上去,从电梯下楼,祁樾舟大步的走,身后几个人一路追,一路到车边。停车场有个区域全是豪车,祁樾舟拍了一辆,向阿森伸手,“钥匙。”
小光眼快腿快,赶紧递上。
祁樾舟绕到车头,上了驾驶室。两座的跑车,阿森忙上了副驾驶,其余人都挤上了奔驰。
城里不可能飙车,但祁樾舟开出了车子能跑的极限。他几乎就没怎么松过油门,一路穿梭,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奔驰很快被甩的连尾巴也看不见。
阿森知道祁樾舟心里不痛快,也不阻止他。
“喝酒去,怎么样。”车开的很快,他还要侧脸过来说话,阿森默默握了车顶的把手。“您高兴就行。”
祁樾舟看阿森握把手的动作倒扯了点笑。“怎么,害怕?”
“害怕倒不害怕,就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祁樾舟侧回脸去,更是将油门踩到底,一路去了城北□□,引擎的轰隆声引了不少关注。
祁樾舟12岁出的国,24岁才回来,在安城朋友不多,恒兆这个发小算一个。恒兆是个没心没肺没压力的富二代,家里老子还算年轻,上有个哥哥顶着,家庭关系简单,所以才有他拿着大把的金钱和时间满天下的逍遥快活。
和恒兆私混的人少不了都是安城非富及贵的公子哥,自然都认识祁樾舟,祁樾舟今天来者不拒,敬酒的,混脸熟的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凭他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阿森冷坐在角落里看的直皱眉头。
这哪是和他来喝酒了,这就是来找灌的。
一直待到十点多,祁樾舟已经有了醉态。阿森接了个电话,脸色暗了几分,挤到祁樾舟身边,和他附耳,“有坏事来了。”
祁樾舟头仰靠在沙发上,只是用眼珠睃阿森。
阿森再靠近,“三叔的人回来,原因不明。武龙下午在安城露脸了,带了好几个人回来的。”
祁樾舟立刻酒醒了一半,坐直身子,“下午怎么不说!”
“才得到消息。”
两个人从□□出来,小光一行人等着,幻影已经靠在路边,祁樾舟上了车,阿森又说了些了解到的关键信息,祁樾舟眉头深锁,最后他让先去春江花苑,阿森在副驶驾回头。
“去把人接回来。让她一个人在那边,谁也别想睡安稳觉。”祁樾舟冷道,捏了捏眉头努力让自己醒酒。
阿森对驾驶室的小光点了下巴,车子起动。
作者有话要说:小光:我赌十块钱接不回来!
阿森:我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