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易懒得理她,转身走进夜色中。夏歆撇撇嘴,走去偏房寻容绵。
因宋筠的身份,容绵哪敢与他平起平坐,只能带着父亲挤在偏房的两个潮湿小屋里。
对面屋里传来老酌的鼾声,夏歆仰靠在躺椅上,斜眼瞧着容绵,“既然你已知了殿下的身份,就要尽力弥补之前的过错。”
夏歆算是摸透了容绵的心思,也知道她的恐惧,为了宋筠的身体,提出了极为过分的要求。
她从来都是猎手,看上什么就会豪夺,包括荀染。而对旁人的处理方式,亦如此。
听完她的建议,容绵气得嘴皮子自抖,单手掐腰,用另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
夏歆竟然要她去伺候宋筠,还说这样才能一笔勾销!
那还是杀了她吧!
两人不欢而散。
次日一早,容绵在夏歆的压迫下,做了几样清淡小菜,听说都是宋筠爱吃的。
“咚咚咚。”不同往日,容绵叩门后才走进堂屋。
将饭菜布置好,她来到榻边,隔着绀紫帷幔问道:“殿下要洗漱用膳吗?”
一只好看的玉手伸出两帘之间,“帕子。”
随着帷幔轻拂,容绵闻到一股怪味,却又不知那是什么味道。
“喔。”
将绢帕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相碰,感觉他的肌肤很烫。
帷幔中传出一道幽冷的声音:“去打一盆水来。”
容绵乖乖听话,将木盆端到榻前,不确定地问:“殿下要作何?”
一个优秀的宫侍是从不会过问主子要作甚,而是凡事要想到主子前头去,可容绵头一次做下人的活儿,难免犯迷糊。
好在宋筠没有为难,只道了一句“出去”。
容绵不敢忤逆,退到门外屋檐下,看了看石桌上互啄的小珍珠和小玄凤,又看向提着药箱走来的军医,心想着他们这伙人可快点离开吧。
军医走进堂屋,摊开九针,放在烛台上炙烤。
宋筠掀起帷幔一角,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你配制的药里,把补.阳的药材去掉吧。”
昨夜太过折磨,若非梦里的人儿替他纾.解七分,他怕是要筋脉逆行了。可其余三分,还是靠他的意志力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