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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蜜桃甘橙(2 / 2)

进组第一幕,是一场内景戏。

年稚刚来场地,一眼就被实景上方挂着的那枚灯牌吸引。灯牌是□□十年代舞厅的风格,五颜六色的霓虹光交相辉映,颇有种复古感。

这场戏讲的是易采和女三号第一次来到舞厅的经历,在这里她们遇到了一位在角落里喝闷酒的船舶专家,因为帮助对方付了酒钱,就此结缘。

在大学期间跟对方学习了不少船舶工业知识。

拿到女三这个角色的人也算是年稚的老熟人了——越子筝。

越子筝赶到的时候年稚正坐在角落里背台词,见她来,抬起头甜美地打了声招呼。

“年稚。”

越子筝拿着剧本走到年稚面前,“一个人背剧本效率太低了,我们去实景棚那边走一圈戏,顺便对一对台词吧。”

年稚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给坐在她旁边等着的季初交待两句,就拿着剧本跟越子筝一起走到舞厅里。

离开机时间还早,这里只有三两个道具师在排灯光和检查道具,气氛安静,很适合走戏。

第一遍年稚不想托大,决定边看台词边过戏,记好每个节点的情绪处理和转换。

按照剧本,第一幕需要年稚先开口。她找了找易采作为名小镇女孩,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场所里应该有的心态。

[这里让我很不舒服,只想到一个词,纸醉金迷。]

[城里的大学生们都会在这里玩,就我们俩没来过,以后聊天的时候被知道了,我们就是笑话了。]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来都来了,进去吧。]

年稚被越子筝拉出画,转场,第一幕完。

其实从这幕剧情里就能看出易采和女三两个人的性格差异,最后这种性格也决定了两个人最终走向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年稚和越子筝两个人都不是喜欢搞事的人,稍微磨合两遍,就迅速进入状态里。到最后一遍,两个人都放下台词本,决定采用易采和女三的情绪走最后一场戏。

“这里......”

第一句台词还没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多人的声音撞在一起,好像还有人急速朝这边飞奔过来。

年稚只来得及听到男男女女们喊出的“小心”两个字,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金属撞击在地面上的巨大铮鸣和无数玻璃的碎裂声。

好像有什么硕大的东西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灰尘遍布的环境里,她看不清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让人根本听不真切。

这是怎么了?

年稚缓过神,才发现身上趴着的是本应该坐在角落的季初。他的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给她撞在地板上的那一下分去了大部分后坐力,另一只手垂落在她的右侧,离最近的玻璃只有几厘米。

“快叫人,灯板掉了,灯板掉了。”

她这才意识到,从上面掉下来的,原来是她刚进门时看到的那块灯板,对戏时放在她和越子筝头顶正上方的灯板。

如果刚刚不是季初扑过来把她往外推了几厘米,现在她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入鼻腔,年稚慌忙检查她和季初的身体,发现季初搭在她右侧的那只胳膊上面有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

“季初,季初,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年稚第一次痛恨自己如此无能,她努力绷住自己想要决堤的泪腺,红着眼睛试图从季初身下爬出来,把季初抱在怀里。

“年年。”

一直沉默的他终于有了反应。

年稚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吗?”

季初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他勾起毫无血色的薄唇对年稚笑了笑,“年年,别哭。”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就好像用尽他全部的力气。

年稚感觉到扶着季初后脑的手心一片濡湿,她颤抖着把手抽出来,入目是一片鲜艳刺目的红。如果没看错的话,灯板上方落下的那根钢管,是直冲他们俩这个方向来的。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被砸到的感觉,唯一的解释就是钢管被季初挡在了身后。

血污组成红色的幕布,混合着泪水一起遮在年稚的眼睛上,她看不清周围的样子,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剩下刺耳尖锐的轰鸣在耳边炸响。跑动的人群和抬着担架的医护在她眼里像是一键开启了慢放镜头,她曾经的爱人,她的救赎,此刻正像个破布娃娃般躺在她怀里,生死不知。

直到把季初送进手术室,年稚一直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后退几步,摔在医院冰冷的靠椅上,后背被硌得生疼。感觉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胸口涨得发闷,呼吸困难。干涩喉咙泛起一阵恶心,眼睛里流不出任何泪水,只有心底架起的一只烧红的铁锅,把她的心翻来覆去地炙烤。

每当脑子里出现那个想法,她就立刻转移注意力把它压下去。可那句话就像房间里的大象,越不想去想,越是印象深刻。

如果,季初出事了怎么办?

他昏迷之前那个苍白的笑容,和母亲离世之前不舍的眼睛逐渐重合。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就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撞得人生疼。

她用尽一切办法把季初从自己身边赶走,把季家从年家的泥潭里推开,就是希望这些正直善良的人能干干净净地平安幸福活一辈子。

可现在,季初还是出事了。

她如果一开始不接这部戏,或者说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和杜文欣起冲突,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季初也不会满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被推进急救室。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她。

作者有话要说:只只总觉得她不配被爱,可并不是这样。

哪怕你泥足深陷,哪怕你生来就在万丈深渊里挣扎,只要你活得正直热忱、永不屈服于命运,就一定会有人来爱你。

就像爱生命那样爱你。

晚安,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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