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违抗命令吗?现在可是特殊时期,随便按一个罪名,你的这颗脑袋就会搬家!难道不怕吗?”
想起这个屠夫曾经以那种傲慢的态度,用几串铜钱撵走了他。韩信的眼中泛出冷笑。本来并不屑于用手段去攀附一个县尉的大腿,但为了吐出心中的一口闷气,他还是那样做了。而今,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屠夫,他感觉到了一丝快意。还嘴硬是吧?那么在出鞘的剑和严酷的律法面前,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不过,事情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韩信忽然目光一凛,面对他的威胁,他看到那屠夫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他从所未见。
“世间事,哪有什么怕或者不怕的!只有敢或者不敢的区别。”
从一个身份低贱的屠夫嘴里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自是令人吃惊。淮阴县巡检身份的年轻人,似乎有一种错觉。这屠夫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和蔑视,唯独没有害怕。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这世间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也没有人甘心受别人的欺负……所以,你找错人了。”
两人相隔丈余,互相对视。看热闹的民众都停止了喧哗,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年轻巡检横剑于胸前。脸上的阴鸷之色更浓。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以为利用小小的手段,就能让这屠夫屈服。他其实并不想对他怎么样,更不想伤他性命。不过是为了折辱一番,以讨回前些日子所受的那口气。但这屠夫竟然毫不客气地顶撞他,而且那语气中的冰冷之意显而易见。这不禁让他又惊愕又气恼。
两个已经开始分开阶级身份的人,就站在这街道上,烈日当空,互相对峙。一个手中持剑,丰神俊朗。一个漫不经心的从袖子中掏出了短刀,抚摸着上面的油腻。令人奇怪的是,那把杀猪刀一旦握在屠夫手中,就好像具有了某种魔力。不足半尺的短刃,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终于,良久的沉默之后,有人咽了口唾沫说道。
“其实,不应该让你来的……。”
“我来了,你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晚了。”
“那……能不能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