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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984(2 / 4)

“嗯。”舒安拆了信,抽出两页信纸,逐字逐句地看。

而陈竹青则掀被下床,坐到书桌边去,背对着她看信。

虽然舒平说他不需要钱,但陈竹青走的时候,还是给舒梦欣留了三百块。

而后,舒平出狱,写信给他说想借一点钱周转生意。

陈竹青立刻通过银行给他汇去一千块。

这次,舒平在信里说生意上的问题解决了,要将钱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同信一起寄来的还有几张支票,加起来是一千五百块。

陈竹青不动声色地将支票夹进工程专业书里,等着下次去筇洲办事时再兑现。

他将信折好,放回信封,摘掉眼镜,再转过来时,舒安双手环胸,一脸严肃地坐在床边瞧他,似乎是盯了他有一会了。

他嬉皮笑脸地打哈哈,“怎么这么看着我?”

说着,他张开臂膀迎上去。

可舒安侧过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他伸手扑了个空,狼狈地跌在床上。

陈竹青两手按在床上,将身子撑起,慢慢站直。

舒安的直觉告诉她,其中肯定有问题。

她朝他摊开手,“哥哥给你写什么了?我也想看看。”

陈竹青眉骨一挑,贴着裤缝的手抖了下,“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梦欣长高啦,广州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层级之类的。”

舒安把手又往他那伸长一些,“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书桌边去看?”

陈竹青坐到床边,“我得戴眼镜呀。”

舒安摇头,“少来,你是近视又不是远视。平时不戴眼镜,也能看书的。”

陈竹青哑口无言,正想着还有什么理由能瞒过去时,舒安冰冷的语气砸进耳朵,“我对你重要,还是哥哥对你重要?我们之间,你真的有需要瞒着我的事吗?”

他额前落下几滴紧张的汗,嘴巴绷紧,慌乱地摇头。

反正那信里没提坐牢的事,只说到了借钱。

陈竹青觉得影响不大,赶紧把两页信纸抽出来,放到她手上,“给你看。我和你之间没秘密。”

以示公平,舒安把舒平写给她的信也交到他手里。

陈竹青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信上,手捏着信纸挡在眼前,目光却透过信纸边缘,落在舒安脸上,他仔细地观察着她面上的所有表情变化,生怕漏过一点细节。

舒安草草读过信,前面一半的内容和写给她的差不多。

不过,舒平写给她的着重提了舒梦欣,写给陈竹青的则更多地是在讲广州的生意。

看到后一张,她盯住‘借钱’两字,语调提升一个八度,“他找你借钱了?借了多少?”

“借了……”陈竹青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具体金额告诉她。

舒安睨他一眼,“让我发现你撒谎,你知道后果的。”

陈竹青翻开那本工程专业书,把里面的支票塞到她手里,“借了一千。还有我年初去看他,给了梦欣三百块的压岁钱。哥哥这次还了一千五回来。都在这里了,你点点。”

舒安读到后面,看到舒平说事情解决,心稍安。

她把信折好,又看了眼拘谨地站在床边的陈竹青。

他低着头,两手攥着衣角,眼尾下撇,几乎是把‘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两句话刻在脑门上。

舒平在信里特意交代不要告诉舒安。

舒安知道夹在两人之间的陈竹青很难做,没有责怪他,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扯,将他拉回床上,“我不是要怪你。就是怕哥哥出了什么事,你们还瞒着我。他那人向来胆大,做事不计后果,脾气又急很容易吃亏。我真的好害怕……”

陈竹青摸摸她的脑袋,“放心。舒平哥没事。我不是答应你了,中秋会带你去广州看他。”

舒安下颔扬起,得意地晃晃信封,“你不带我也可以。我现在有哥哥的地址啦。我可以自己去。”

陈竹青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不可以。你得带我去。”

舒安把那些支票压在床头的台灯下,再靠回他身侧,“哥哥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的,明明我们都是一家人,告诉我有什么不行的。你不能跟他一伙,不管好事、坏事,你都要告诉我,我也想帮忙。他是我的亲哥哥啊,他遇到事都不告诉我,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陈竹青另一手环上来,低头亲吻她的眼角。

那里是舒安的敏感区,每次他一亲,她的脖子会不自觉地往回缩,手像小猫爪似的扯住他的睡衣纽扣,挠得他心痒。

陈竹青抱紧她,堵住她后撤的退路,“谁说你没用的。你现在工资比我都高呢。”

西珊岛缺医生,为了招来人,开出的工资比外面要高出一倍,舒安从实习转正岗后,工资就比陈竹青高了。

“我以后什么事都告诉你。安安,别生气了,好吗?”

他吻着她的耳廓,说着各种情话,不仅把这事混过去了,还直接将人哄到床上。

舒安被他吻得意|乱|情|迷。

慌乱中,她的手抵在他肩膀,“我、我还没洗澡。”

陈竹青偏头咬了她一口,咬在颈侧,很轻,“一会我抱你去洗。”

刚才挤在活动室看电视剧,舒安闷出一身汗。是走回来的路上,蒙在肌肤的细汗才被风吹干。

现在,她觉得身子有点黏,“可是我……”

陈竹青不让她把话说完,半威胁地说了句,“让我等得越久,一会结束得越晚。”

舒安抿唇,咽下后半句,溜圆的杏眼缀着无数星点,故作委屈地看他。

陈竹青覆住她双眼,“别这样看我。哪次真让你难受了?每次不让结束的,好像都是你吧?”

“你再乱说!”舒安气急,用手去推他,“我要去洗澡了!”

他胸膛震出笑,宽大的手掌展开,扣住她手腕,反剪到枕头上方。

陈竹青背脊挺直,坐得端正,好整以暇地瞧她。

他身上的睡衣平整,扣子系到第一颗,和她揉皱的、团在腰部的睡裙下摆,形成鲜明对比。一双黑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平静又暗藏危机,让人想逃离又无法避免地被吸引、深陷。

几秒后,平静的潭面漾开水圈。

‘嘣’地一声,脑袋里理智的弦和睡裙吊带同时断开。

他哑着声问:“这么紧的睡裙穿着不难受?”

屋里开着灯,舒安挂在他身上,抱得很紧,企图用他的身子遮住自己的,“睡衣穿着热。”

陈竹青气息不稳,“你穿睡裙,我看着热。下次换换,好不好?”

舒安仰头,唇线绷紧,抓在他肩膀的手捏紧,没说话。

陈竹青等不到想要的回答,低头亲吻她眼角,“答应我,好不好?”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他攻略|性|极强的吻却不是询问的意思。

连续问出四五个‘好不好’,舒安松口,艰难地喃出个单音,“好。”

**

《大侠霍元甲》播了两周,终于播完。

电视剧是播完了,岛上士兵对于武术和粤语的热爱一点没消退。

休息天,所有人都聚在活动室,听向文杰的粤语小课堂。

他们学粤语不是为了交流,就是想学那首《万里长城永不倒》。

向文杰从学校借来一块移动黑板,在上面抄了一遍歌词,又在歌词下用粤语谐音字标注。

不过,粤语有六个音调,很多音在中文里找不到一样的替代词,向文杰只能挑最接近的写上去。

这么教了两日,士兵们唱是能唱,就是音调奇怪,发音不三不四的。

梁飞燕混进他的小课堂,故意唱衰,“傻了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充老师傅啊?”

向文杰把粉笔塞进她手里,“你标准,你上来教。”

“我教就我教。这有什么的。”梁飞燕单手撑在桌面,长腿一抬,直接从桌上翻出去,动作利落,姿势帅气,真有几分电视剧里女侠的飒爽劲。

她跑到黑板前,把粤语的六个声调的代表字写上。

而后,又教了最基础的粤语拼音。

向文杰最开始学粤语就是跟着音乐卡带,后来又学着电视剧里的人说,没有系统地学过粤语拼音。

现在梁飞燕讲这个,他掏出小本,认真做记录。

梁飞燕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上来的,看到下面的士兵一字一顿的学得认真,向文杰也不再打岔,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比小学生坐得还板正,像是要把她说的每个点刻进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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