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从集体里脱离的自由,让人更想好好放纵一番。
他们快速吃完那一小份菠萝蜜,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往海滩走。
两人背着手在那来来回回的晃荡,一直到身上的味道散干净,才慢悠悠地走回办公楼工作。
上次活动室换信息栏的最佳标兵。
梁飞燕的一寸相片掉在地上,让向文杰捡到。
他本想趁上班时间还给她,可三天过去了,那张相片还在他的皮夹里。
向文杰躺在床上,看那张相片发愣。
就连最初他调侃梁飞燕侧脸的小晒斑,现在看来都特别可爱,零星点缀在微微泛红的面颊两侧,有点像单纯的小鹿。
他轻啧一声,又打了自己一耳光,头埋在枕头里骂,“向文杰,你是不是变态?”
他从床上翻起来,从皮夹里抽出相片,“明天还给人家吧。”
刚拿出来又塞回去,“可是不想还。”
他心里有两个声音,各自较劲着。
“啊……”他倒回床上,继续将脸埋在枕头里骂,“向文杰,你不对劲!怎么搞的嘛……怎么这么怂。”
樊云良洗完澡上来,“你干嘛?”
声音砸进耳朵,向文杰吓得浑身打颤,在床上猛地抖了好几下,像抽风一样。
樊云良盯住他涨红的脸,倒吸一口冷气,“发烧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快点起来。趁现在卫生所没下班,我带你去看看。”
向文杰打掉他的手,裹着被子滚到里侧,“你懂个屁。”
樊云良不屑地‘切’他一声,“失恋了啊?”
向文杰撇嘴。
他这都还没恋呢。
樊云良看一向爱回嘴的人忽然安静下来,心里惊着。
他上下嘴唇磨磨,“真失恋了?”
向文杰用被子蒙头,“还没。但可能快了。”
所有的事,应该在周六就会有个决断。
向文杰做事一向随心,既然喜欢上了,就要大大方方的。
—
周六。
向文杰坐在码头那等梁飞燕。
她没拒绝他,是因为他没给她机会拒绝她。
那她回来吗?
向文杰有点吃不准。
他坐在码头,从早上等到中午。
演唱会是下午三点开场。
从西珊岛到筇洲还得坐两小时的船。
向文杰看了眼手表,时针已过十二点。
梁飞燕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他捏着演唱会门票的手润湿一片。
她再不来,门票都要被他手汗淹了。
一直到下午一点,烈日当头,向文杰背后湿了一片,汗涔涔的,又很黏。
梁飞燕穿着便服快步朝这跑来。
向文杰站了很久,腿已经麻了,看到她的轮廓出现在远方,从一个小黑点慢慢变清晰。
他激动地地上跳起来,一边举高手和她招手,一边喊:“不着急,慢点跑!”
梁飞燕跑得很快,到他面前时,气喘吁吁的,缓了好久才能说话,“对不起。临时有个无线电接收器坏了,我去修理检查了一下,一直到现在才弄完。”
她修完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梁飞燕觉得向文杰大概率不会等她到现在,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码头来看。
没想到向文杰一米八的大高个像只小虾米似的蹲在地上。
她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啊。浪费你一张门票,这个是不是很难弄,要不要把钱折给你吧?”
向文杰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你流了好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