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吧,应该快打上车了。”秋以折误以为他要去乘地铁,“不然走到地铁站得全身淋湿。”
江祐斟酌用语:“余骁把车留我了,就前面那辆,走不走。”
车灯在钥匙解锁下闪了闪。
秋以折四顾心茫然,什么车?那辆壕无人性的阿斯顿马丁?
江祐装模作样地念叨‘有个富二代哥们真爽’,趁势把背包挡在秋以折脑袋上,为他遮雨,而后大大咧咧催他走,长腿迈下台阶,将人带到副驾车门前。
门是江祐开的,秋以折半推半就上了车,身上还残留他沐浴后的清淡香味。
“……”秋以折人是坐在车里了,灵魂还在外逗留,他压根没来得及拒绝,脑袋懵,呼吸也分外燥热。
除非不得不选择计程车出行,对于坐别人的车,他骨子里刻下了抗拒。
没一会儿,江祐坐上驾驶位,他被浸过边边角角的衣裤,带进了雨水潮湿的味儿,包被他朝后座随意地乱扔乱放。
“这是鱼仔的车,借我开过几回。”车内外温度有差,江祐插进钥匙,打雨刷,车载空调被调节到合宜温度,“不过我还是不太熟怎么开。”
“……”
秋以折想撬开他脑袋问:那你这顺滑操作怎么解释?
江祐手架在方向盘上,发动引擎开始有了动静。
低沉的轰鸣很高调,但这台车系和别的豪车比,轻量化的外观又偏内敛,电影007中,风度翩翩的间谍先生开过黑色的同款。
气氛所致,一路无话。
老城区乌云压城,像在渡劫,好在已驶出这片区域。
往体联大的路上雨势渐弱,江祐在车辆右拐时手托娴熟地打方向盘,视线一侧,余光里尽是侧眸在凝视落雨的秋以折。
不是吧,他好像上车后全程都在发呆。
你我不熟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玩玩手机让彼此别那么尴尬吗。
秋以折突然问:“黎踵怎么突然回去了?”
滴——
江祐心里一惊,手滑按到了喇叭上。
“???”秋以折惊了,好心提醒,“前面是学校区域,不能鸣笛。”
“……我知道。”
还不是怪你偏偏在我琢磨你时冒出句话。
搞得我心里有鬼。
“知道你还鸣笛?”
“我都没开过几回车好吧。”嘴硬王者瞎几把胡扯,“开车容易紧张,一紧张就手滑!”
“……”秋以折望向路前方,“不像,你家条件应该也挺好的。”
“小康家庭。”江祐慢吞吞道,“勉强解决温饱。”
“别装,国内从小学冰球的学费我知道是哪个数。”
“我又不在国内学的冰球。”
秋以折淡薄的眼眸倏然失了神,他微微侧脸,望向江祐:“你以前在国外生活过?”
“东非大草原,摩洛哥沙漠,尼泊尔的大山……”江祐用漫不经心的调调说,“多了去了,我数都数不过来。”
“……”
整个幻灭。
不满嘴跑火车不舒服的臭弟弟,跟他认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