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猜许柯,是不是?”纪梓渝在一次重复道。
路嘉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也算变相承认,她握着湖边的护栏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啊?”
正常不正常不应该由他来评定,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界定别人的正常与否,这世界本没有规则,有了人后才产生了当下这些人为俗成的规则,既然都是由人而定,凭什么你说的规则就是金科玉律,凭什么跟大潮流相背的事物就要被冠以“不正常”。
他怎么想便怎么告诉了路嘉,路嘉歪着头看着他笑着说道:“那你究竟是想问什么啊?”
纪梓渝挠挠头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的?”
路嘉点点头想想片刻回道:“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说话,在他身边就觉得很开心。会因为他偶尔神经兮兮的,会因为没有他的消息而沮丧,会担心他喜欢别人,有喜欢他的人就特别紧张。”
路嘉说了半天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最后看着纪梓渝重新整理思路回了句:“其实我也说不清,不过你如果遇到那个人,你肯定能感觉出来的。”
“为什么?”纪梓渝下意识追问道。
她拍拍纪梓渝的肩膀告诉他:“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而言总是不同的存在。”
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而言总是不同的存在。当然不同,他被人啃了,啃他的还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同,开玩笑呢?
纪梓渝横躺在床上仔细想着路嘉之前的话。梳理完了他把脑袋掸出床边让头倒栽着,总觉虽说想通了,但好像哪儿还有些不得劲。
头扭向一侧看着桌上的画笔他毅然起身,抱着画笔做回床上,他告诉自己手机联系不上,明天就亲自去跟他道谢。
第二天纪梓妍穿着拖拉本儿,刷着牙,啪嗒啪嗒的走到纪梓渝房间叫人起床尿尿,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家作死弟弟不知从哪儿弄了根绳子一头系着顶灯,一头系着画笔袋,把东西悬挂在卧室正中间。
她走进打了下悬下来的画笔叫人起床,纪梓渝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画笔在空中打转,差点给她转晕倒。
昨儿举着画笔看的累,但他还没编好感谢词,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绳子将东西挂了起来,这样自己躺着视线刚好看到,边看边想就睡着了。
本来就是道个谢,纪梓渝原本想课间去找人,但又琢磨着时间太多,要是萧亦孑为那天凶自己的事后悔了,要跟他解释,时间肯定不够。
放学铃声刚打响,他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去等萧亦孑。站在楼道侧面等了没一会儿萧亦孑跟同学从班级里徐徐走出跟他侧肩而过,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连着跨了两个台阶冲人喊了声喂。
萧亦孑看着拦在自己前面的人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暗潮汹涌,他开口问他有什么事。
纪梓渝被他漠然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嘟囔半天只说了句:“笔我收到了,谢谢你。”
“没事”说完看着对方丝毫没有让开的样子,又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事?”
纪梓渝低着头说了句看着台阶,顿顿脚说道:“还有,那个,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话说完萧亦孑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旁边站着的同学噗的笑了出来,他帮腔的抵了萧亦孑一下说道:“你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不带这么欺负学弟的。”
萧亦孑白了贺天一眼,绕过他要走,他侧身的时候脚踩到楼梯边崴了一下,萧亦孑拉着的手臂将人带到怀里,语气不善的怪责道:“能不能小心点。”
脚踝处疼的厉害,他低着头不说话,萧亦孑把书包丢给贺天让他先走,自己扶着纪梓渝跳到人少的地方。他蹲到他脚边,骨节修长的手指挽起他的裤边轻按着扭到的地方。
“背你去校医室看一下,上来。”他弯着腰,把后背留给纪梓渝。
纪梓渝伏他背上,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多亲密的接触,但他就是熟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绿茶味,清雅而舒适。手臂圈着萧亦孑脖子,鬓角的细发有些渣,他带着撒娇的感觉轻声说道:“那天的事儿,我可以解释的。”
萧亦孑打断他的话告诉他,他不需要解释:“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至于你喜欢谁是你的自己,不需要像我解释。”
他们俩第二次一起踏入校医室,但两次心境却完全不同,脚踝的伤并不严重,拿红花油揉了揉便好了。当天晚上纪梓渝超忐忑的给他拨了个电话,依旧是个姑娘接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